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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開心的時候還會瞪人,薄詩在他面前不會這樣。
程宿嶼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很反常地有些出神,直到身後的合作方詫異問了他一聲,他才心神回籠,回頭看了餐桌上的橙子一眼,腿有些隱隱的發疼,像錯覺。
他臉色微白地應了一聲,頓了頓,轉身走了。
易珩抬頭時,正好看到這幕。
他笑了笑。
不過下一秒,他忽然蹙起眉:「……嘶,痛!」
手迅速收回。
易珩因為想看薄詩的掌紋,說要替她占卜手相,結果手腕差點被打青。
他有點受挫:「……有沒有搞錯啊學妹!我剛才就是碰了你手一下,至於嗎?」
薄詩:「至於。」
易珩不說話了,他揉了揉自己微紅的手腕,又不著痕跡往樓上看了眼,見到空空如也的位置,心裡嗤了一聲。
他朝薄詩湊近了些,煞有其事說:「學妹,你前男友肯定不喜歡你。」
薄詩瞪了他一眼:「……你閉嘴。」
程宿嶼回家的時候,家門口站了個人。
看清楚那人的臉,他腳步停下來:「凌禹,你怎麼在這兒?」
「程宿嶼。」
那人沒有回答,只是沉沉盯著他,半晌才道:「關於薄詩,我們談談。」
程宿嶼眼皮跳了跳。
……
像是一個潘多拉的魔盒終於被開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個晚上兩人不知談了多久,凌禹離開的時候,放在他面前的咖啡已經涼了。
程宿嶼靜坐在原地好一會兒,像是無法接受一個事實。
直到清晨的曙光亮起,窗外鳥鳴聲嘰喳,他突然起身,像發了瘋一樣,開始在家裡翻箱倒櫃。
地面逐漸變得一片狼藉。
程宿嶼動作是顫抖的,有些不太利索。
房子是他買的,但東西的擺放全是薄詩一手操辦,只要她刻意想藏,程宿嶼發現不了。所以以薄詩的房間為起點,他埋頭麻木地翻尋,不知道找了多少地方,終於在客廳的抽屜裡,翻出了安眠藥。
那一瞬間,徹骨的寒冰將程宿嶼整個人吞沒。
分明是在春天,他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嚴寒。
回想起剛才聽到的話——
「你和薄詩在一起五年,你有真正關心過她嗎?」
「你知道在你生日之前,她有多久沒合過眼了嗎?」
「你知道她有嚴重的睡眠障礙嗎?」
「你知道她每晚每晚睡不著,尋常安眠藥劑量根本不足以讓她入睡,只能把安眠藥當必需品一樣吃嗎?」
「程宿嶼,這是不正常的。」
「薄詩因為你,變得不正常了。」
凌禹沒有用侮辱謾罵的字眼,卻比侮辱謾罵更讓他難以呼吸。
因為這是程宿嶼第一次知道這件事。
薄詩對安眠藥的依賴性幾乎到了病態的程度,難以入睡,徹夜不眠,吃安眠藥,反覆做噩夢,加大劑量吃藥,然後陷入死迴圈,這些對她來說都是常態。
可如果不是凌禹碰巧認識薄詩的醫生,碰巧聽說了她要拿藥的事。
——程宿嶼根本不會知道這些。
心像是破了個洞一樣,冷風汩汩往裡吹。
程宿嶼冷得直打哆嗦。
而比這更可笑的是,如果是在一個月之前他知道這件事,一定會想盡辦法弄清楚,薄詩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他現在已經沒有資格了。
薄詩和他分手時說得明明白白,她不愛他了。
凌禹說她是因為自己才變得不正常的。
程宿嶼百口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