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極大的剋制,搜腸刮肚用盡了他的墨水道:「好一副尖牙利齒,滿嘴的情懷大義,一心的世俗名利,你問問你自己的心,你有半點兒真話嗎?」
姑娘家總是麵皮薄的,尤其是讀書多的。她參加過以文學交流為名的沙龍,大多都是名門家的千金,性子開朗,熱情洋溢。良好的學識讓她們出口成章,優秀的家境讓她們自信滿滿,每一個都是花園裡綻放得最美的那支,遠觀極美,近看卻渾身是刺,武裝到了牙齒。
「你信就是真話,你不信,我說得再真也沒用。」她想,自己與她們也沒什麼不同,都是在花園裡,只是她出了牆。「張雪是個成年人,她知道自己前行的路是什麼,也知道自己要承擔的後果是什麼。至於我的為人,張雪比你清楚。」
夏波沉默了半晌,主動低頭。他道:「你們的家事我不參合,也由不得我參合,我只想知道葉大帥的事,教堂插手了多少,你又插手了多少。」
他不提真話與假話,態度極其端正,是求人該有的模樣。秦望舒歪了歪頭,若有若無的笛聲不知在何時已經消失,她醒來時特地看過時間,八點多一刻,算上她在睡夢中的時間,笛聲大約響了半小時,與第一天晚上一致。
若她猜得不錯,很快就會有人來開門。而她要是不想回答,完全可以找理由拖延時間,但她只是斟酌了幾分,便開口道:「教堂不會主動插手任何事,除非有人相求,不然違背教令。繼承人沒有在教堂過明面,會給面子的只能是葉大帥。」
「渾水摸魚,教堂是摸魚的手,大帥府是魚,我——攪渾的水而已。」她退了一步,兩人間維持在了一個安全的距離,但她的手放在了身後,算表示自己的誠意。「等出去後,我們把水壺與木盆還掉,去找秦蘇。」
夏波本還想問更多,但秦望舒突然轉掉的話題,讓他不得不放棄之前的打算。葉大帥的事情還遠在後頭,當務之急是秦家村。但他已經失去了與秦望舒你猜我猜的興致,直接道:「秦蘇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她笑了下,指著銅牛所在的方向道:「昨夜的火熄了。」
「不可能。」夏波下意識反駁道。「我在你之後睡著的。」
「我半夜醒來過,凌晨兩點,一天人最為疲憊的時候。」她見夏波不信,又指著一處木牆道:「這塊牆面與木條相接處有一條裂縫,裂縫裡面的木板最薄,被我捅了一個洞,恰好能看見銅牛。」
夏波抬眼望去,木牆那塊陷在暗處,別說洞就連牆也不大看得清。他見秦望舒一臉自信,心知她雖滿口謊話,卻也分得清輕重疾患,便道:「火熄不熄,都是秦家村一張嘴皮子的事,你還能翻了天不成?」
「兩碼事。」她語氣裡帶了些笑意,捏了捏自己的鼻尖。「銅牛腹下生火一事,刨除百年前的老皇曆,秦家村在一個月前才開始。原因是那日山神來了,所以秦老爺子試了銅牛腹下燒火,結果真奏樂了。」
「我本以為山神是騙人的幌子,秦蘇卻與我說她兒時見過山神的朋友都不見了,她也曾見過山神,但嘴風緊騙了過去,活到現在。」她語氣有些意味深長,漆黑的眼裡似乎有驚天駭浪在翻滾,但又乾淨得能照出人。「山神在秦家村出現的時間也有好些年頭了,吃人不是第一回 ,為什麼腹下生火一事才從一個月前開始?」
「夏軍官想過嗎?」她的笑像是淬了毒的鉤子,明知有危險卻仍是勾得人不由自主上鉤。她問出這個問題時,就沒想過讓對方回答,只不過恰逢氣氛正好。她不拿喬:「兩點,一個月前有人來過,是找秦老爺子的。山神不是秦家村圈養的,是秦家村某個人的私有物。」
「我們現在算作是盟友,」她看著夏波,見對方沒反對又繼續道:「屬一方,一月前來找秦老爺子的算是一方,秦家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