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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蟬開他玩笑:「提前給你帶點紀念品啊?下次來可就是北大學子了,多沒意思。」
「我也要!」馬騰超叫喚著,「我也要!沾沾喜氣,開開光!託福上九十!」
聶傾羅又看他不順眼:「我還沒要呢,你在這兒吵吵什麼。」
馬騰超不甘示弱:「你要那幹什麼?首先你得考上一本,其次再考慮清華北大的問題。」
聶傾羅當即要和馬騰超翻臉,被周蟬摁住:「坐著。」他說,「想要我給你帶。」
聶傾羅嘟嘟囔囔了一句:「誰想要?」
可是終究沒有說出拒絕的話來。
李見珩閉著眼睛聽了一會兒,這會兒才得意洋洋一般地睜眼:「啊。我倒是上一本了。」
一開始,誰也沒聽見——周遭都是嬉鬧的笑聲,偶爾還夾雜一點金毛和薩摩耶的吵架聲。李見珩發現沒有人分給自己一點注意力,立刻不滿起來,皺著眉頭扯段瀾的衣服:「喂,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段瀾來哄小孩:「你說什麼?」
李見珩揚起身,貼到段瀾的耳邊,笑眯眯地漫不經心般說:「我說,段老師調教有方——我上一本線了!」
他貼得太近,段瀾一低頭,看見他琥珀色的眼睛,正笑盈盈地凝望著自己。
「好的呀。」他忍不住這樣說,冒出一點鄉音軟語:「再努努力,下次上重本線。」
李見珩說:「那太難了,不可能。」
段瀾才露出一點狡黠的惡劣:「聽話,多做二十套理綜卷就上去了。」
天色完全黑下來,車河流淌。草叢間蚊蟲多了起來,他們不敢再坐在原地,見經常有人騎著共享單車沿河邊飛馳,便紛紛也去給自己弄來一輛。
少年嬉鬧著與友伴遠去,背影漸漸隱入夜色,仿若這樣年輕的生命已追隨著各自理想向深處走,不畏黑暗中任何阻撓,向遠處、向光奔去。
分別時,段瀾才想起那隻陶瓷兔子。
他把這件手作的小禮物掏出來,如待真心一般捧到李見珩面前:「看。」
段瀾做的……略有一絲醜陋的小兔子。
是一個垂耳兔,圓滾滾的,露出兩顆門牙。尾巴捏的惟妙惟肖,畢竟這一部分是徐蕭蕭的手藝。
兔子身體實在太難做,段瀾後來想開了,給它穿上一件白大褂。
於是此時這隻穿著白大褂的傻兔子正頂著一顆大腦袋,咧著一張嘴對李見珩痴笑。
「給我的?」李見珩問。
「對呀。」段瀾說,「你不是想做醫生嗎?」
李見珩接過來,忽然覺得這傻兔子沉甸甸的,不經摔,應該藏進心頭,用柔軟的胸膛將它包裹起來、藏起來。他就笑著說:「好吧。」這是他十數年收到的最喜歡的禮物。他把兔子塞進自己的口袋,裝模作樣拍了拍:「是我的了。」
「所以你決定要學醫了嗎?」
「我覺得,大機率吧?」
「很辛苦哦。」
「可是有人需要。」李見珩說,「你覺得北大醫還是清華醫?」
「又開始了,」段瀾失笑,「二十套理綜題刷完了嗎,就開始考慮清華北大?先把生物考上八十行嗎,遺傳題就沒上過五分。」
李見珩癟嘴:「我不會……段老師可以教我啊。」
他們一路說笑著回到附中。李見珩簡單收拾了一些行李,和老拐告別。
段瀾站在旁邊看著他分揀那些習題和教材,一時間竟有一些不捨,覺得這個暑假太長了——哪怕只有十幾天——長到他沒法忍受這麼久見不到李見珩,這麼久的分別。
但李見珩只是輕快地和他招招手:「那我走啦。」
「看著點路……我真是服了你。」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