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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卻……早已泥足深陷了。
她像是即將凋零的曇花,唇邊含著一縷模糊的笑容,望著他,篤定地等待一個結局。
靳長殊眉頭微微皺起,卻沒有像她預料中那樣發怒:「發脾氣可以,何必非要跑出來,連外套都顧不上穿,不冷嗎?」
沒有想到他說的居然是這個,宋荔晚有些意外,緩緩地抬起眼睛,半晌,露出個有些古怪的神情:「靳長殊,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沒有回答她,不顧她的反對,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裡。
她的手指已經凍僵了,摸上去光滑冰冷,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時,母親總是握在手中的一段玉髓手釧。
那是祖傳下來,歷經了幾代人的古董,剔透明麗,色澤溫潤雅緻,觸手也是微涼的,被摩挲得久了,泛著淡淡的光。
母親偶爾提起,會含笑和他說:「這是你的祖母送我的,等長殊長大了,有了喜歡的人,我也依樣送給她,這樣一代一代傳下去,等你們也有了孩子,你就可以跟他們也講這個故事了。」
後來,出事故時,那串手釧也碎了,從廢墟中被小心地翻撿出來,放在手帕中裹好了交到他手上。他將手帕的一角掀開,露出裡面零碎的一把玉石,摸上去仍舊是冰冷的,像是一汪離人淚。
而她也像是要碎在了他的掌心中了。
他耐心地,小心地搓揉著她的指尖,直到那已經凝固冷滯的肌膚上,重新泛起伶仃的熱意,這才輕笑一聲道:「你現在才知道嗎?」
「可是……」她的聲音遲疑,像是一隻被雨淋濕的小鴿子,落在了花園中,卻不敢再卻信任任何一朵為她而綻開的花朵,「為什麼?」
「不為什麼。」
「因為你說不上來吧。」她輕聲地說,「這世上,從沒有沒來由的愛恨,哪怕是一見鍾情,也要看皮相美醜。你第一次見我,對我並沒有多少熱情,甚至鄙薄我的低賤。」
美麗的女人,對他也像是花園中的花朵,隨手就能摘下,供他把玩,他見多了萬千聲色,哪怕是再耀眼的花朵,也不過只能勾起他片刻的駐足。
靳長殊眉頭皺得更深:「那只是以前。」
「不說以前。」宋荔晚馴順地回答說,「那我們只說現在。你說我是你的未婚妻,可靳長殊,我從來不知道,戀人之間,是靠著威脅來維繫的。」
「我威脅你?」
「不是嗎?」宋荔晚微微一笑,笑容也淒艷至極,似是已經明晰了,自己的命運,「聖愛孤兒院,不就是你吊在我面前的一根蘿蔔。我們彼此心知肚明,憑我自己,是儲存不下那間孤兒院的……
「你手段一流,想要的東西從沒有失手的時候,可是靳長殊,這真的是喜歡嗎?而不是你的佔有慾作祟,將一切你想要的,都禁錮在你的身邊?!」
遠處傳來零落的笑聲,飄到了這裡,已經是強弩之末,只能輕輕地落了下去。所有人都在快樂地等待著午夜的到來,可在遠離人間的地方,他們彼此,對立而視。
氣氛越來越冷,宋荔晚下意識裹緊了身上的大氅,哪怕渾身顫抖,卻仍倔強地同他對視。
她仍是怕他的,從第一眼就怕,浸入了骨子裡,再難改變。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他的音色永遠偏冷,顆粒感分明,卻又帶著風流繾綣的微妙意味,在這樣不合時宜的時刻,偏偏笑了,「這些話,你早該告訴我了。」
笑聲清越愉快,似乎毫無兩人在爭執對峙的自覺。
宋荔晚先是一愣,旋即越發怒不可遏:「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嗎?」
「我當然知道,你是真的很生氣。」他安撫地想要抱住她,可宋荔晚不肯,他便只是重新牽住她的手腕,像是把她當做了孩子,免得會忽然走丟,「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