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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長殊,」她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輕輕地喊他說,「如果我們能夠重新認識就好了。」
她一定不會,用那樣狼狽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她會像每一個正常幸福的女孩子那樣,乾乾淨淨地站在他的面前,大大方方地凝視他的眼睛,告訴他說:「我姓宋,叫宋荔晚。」
她想著想著,忍不住笑了:「這一次,你不會再打斷我了吧?」
很大的一顆眼淚,自眼尾滾落下去,世界上最小的湖泊,只存在於情人的淚光之中。
她其實早就可以走了,可卻一定要見他最後一面,這是她唯一的任性,可她知道,如果沒有這最後一面,往後的餘生,她一定會發瘋的。
宋荔晚最後一次,將吻落在靳長殊唇上,到底,站起了身來。
可身後,突然伸過一隻手來,用力地拽住了她的手腕。宋荔晚猛地一驚,垂下眼睛,看到沙發上的靳長殊,正艱難地睜開眼睛。
「你要去哪?」
這種藥不起作用?!
宋荔晚嚇得僵在原地,可許久,卻不見靳長殊的下一個動作。她這才明白過來,藥效分明是發揮了作用的,只是靳長殊的意志力太強,她又不敢將藥的劑量放得太多,免得會傷害他的身體。
宋荔晚不想和他糾纏,柔聲哄他說:「我離開一下,馬上就回來。」
可他不肯鬆開手。
宋荔晚猶豫一下,試探著想要扯開他的手,可他拽得太過用力,蒼白的手背上,淡藍色的血管凸起,指尖陷入她腕上的肌膚之中,似是想要刻入她的骨骼。
「靳長殊。」她喊他說,「放開我吧。」
他沒有回答,只是那樣看著她,宋荔晚避開了他的視線,咬了咬牙,一根一根地,掰開了他的手指。
明明這樣的藥,足夠讓他沉沉地睡上一天,可他不知道究竟用了多少的意志力,才能的爭奪到身體的控制。宋荔晚只覺得,他的手指如同鋼筋鑄就,手銬般將她牢牢鎖住。
約定好的時間要到了,宋荔晚急得有些想哭,一邊用力地掰他的手,一邊罵他說:「你以為這樣就能把我留下嗎?靳長殊,我真的想要走了,你放過我吧,我真的沒什麼可以給你了,難道連我僅有的一顆心,你也要搶走嗎?」
說到後面,她的眼淚也再也控制不住,大顆大顆地落在他的手上,他像是被燙到了,指尖顫動一下,終於被她,從他的掌心中逃離開了。
她狼狽不堪地躲得離他遠遠的,站在那裡,抽泣著看向他。他原本冰冷的眼底,這一刻,湧動著無數,近似於哀求的光芒,望著她,像是在請求她,不要離開……
宋荔晚不敢再看,匆匆地回過頭去,將早已準備好的外套裹在身上,推開了門向外走去,餘光看到那裡放著一枝花,像是剛剛從梢頭摘下,花朵瀲灩,簌簌生情。
這是他曾答應過她的,將歸途上碰到他衣襟的第一枝花帶來給她。
他從不食言,尤其是對待她時。
可她偏偏,總是謊話連篇。
夜已經深了,整個靳家,如同蟄伏的獸,虎視眈眈地凝視著敢於逃離的叛徒,宋荔晚不敢回頭,腳步極快地向外,直到看到側門外,一盞亮著的車燈,她才緩緩地舒出口氣來。
車前,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焦躁不安地等著,看到她來,眼前一亮:「荔晚!」
「卉安。」宋荔晚握住她的手,忍不住哽咽道,「謝謝你能來。」
「和我有什麼好謝的,我之前就說了,只要你想離開他,我一定會幫你。」楚卉安看著她胡亂裹在身上的衣服,和寬大衣襟下露出的青紅的印跡,忍不住有些臉紅,「只是我那天聽你說了,以為你和他……是兩情相悅。」
月亮是很遠很淡的一抹影子,沉默地照著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