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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趾府衙。
議事廳內燈火輝煌,育王宋鼎黑著臉坐在上首,底下站著的官員都恨不能把頭鑽進地裡去。
誰也不想先出聲找罵。
宋鼎環視一圈,衝劉知府道:“劉公,你不是說,縣城方圓十里,蠻子莫敢靠近麼?難道今兒胡三他們在林中見了鬼?”
午間胡三和裴淞在追捕昭陽途中莫名遇襲,敵人個個高鼻深目,儼然交趾蠻子特有的長相。
蠻人兇猛,人數不多,卻難纏得很,胡三和裴淞回來時帶著傷不說,他的兵還損折了十幾個!
劉鴻也在納悶。
他入駐交趾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在此期間,除去偶有些冥頑難化的個別蠻子進城滋事外,並未碰過這樣來勢洶洶的群體攻擊。
上一任長官對交趾瞭解透徹,與某位首領私交甚好,兩方曾立下協議,若非原則問題,絕不主動挑起戰爭。
據說兩人還就雙方士兵的活動範圍進行了明確劃分,除了正常的社交生活,彼此是禁止越界的。
不過劃分土地確定、管轄範圍,是天子特權。
所以,此事只能是據說。
這些年,劉鴻享著前任長官留下的便利,安安穩穩在府衙過日子——雖說操練軍士風雨無阻,但那都是諸任長官積年累月預設下來的舊規。
加上交趾民風確實彪悍,為保性命,縱使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輕易更改。
也是太平日子過得昏了頭,讓他在育王初來之時誇下海口,說縣城周圍絕不會有交趾人尋釁。
如今可好,那夥蠻子不僅在府衙後山公然成群現身,還把育王的人打得抱頭鼠竄,叫他這張老臉簡直沒處擱。
劉鴻很是懊惱,“王爺,聽胡將軍所述,這夥人,老臣此前確實未曾見過。城中士兵日夜巡視,若山間有異,他們肯定不會不察……”
宋鼎:“肯定?那劫走昭陽的黑衣少年,你怎麼說?城中太平,府衙無憂,後山如同後花園,這可是本王第一天入府時你親口保證的!”
他正在氣頭上,劉鴻自覺多說多錯,便認命跪地:“臣無能,甘受王爺責罰。”
宋鼎心煩意亂:“本王罰你做什麼?你有跟本王磨牙的功夫,還不去看看你派出去的人有沒有昭陽的訊息!”
他撫著指間的玉戒,隱隱有種一切都在失去控制的感覺。
昭陽若真如裴淞所言,是被京中來的少年救走的,就麻煩了。
*
夜風刺骨,幽暗炮樓上,一個單薄的細影子憑欄而立,定定望著前院議事廳的方向。
在那裡,掌權的育王和數位長官正在商量針對昭陽公主的救援計策。
影子在等。
等會議結束後,來傳訊息的那個人。
守夜的衛兵偷偷瞄兩眼影子柔和的下頜線條,頗有些不忍。
兩個時辰了,這個柔美溫和的女官在寒風中佇立了兩個時辰,竟連姿勢都未變過。
他猶疑著開了口,再次試著勸她下去,“您還是回去屋裡等吧,裴副將來了,卑職會遣人去叫您的。”
影子身形不動,“你不必管我,應該快了,就讓我再站一會兒吧。”
衛兵無奈,搖著頭退回原位。
果然,不大會兒功夫,議事廳那面院子響起人聲。
影子見狀,知道那邊散了,忙不迭順著木梯爬下炮樓。
站得久,手腳僵硬,梯子上又有積雪,影子幾乎是滑著落地的。
等來到院門口,被頂上宮燈一照,影子顯出個瘦脫相的形來,竟真跟身形一樣單薄。
在院門後等候良久,終於有人靠近。
影子欣喜,正要迎出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