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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宴沒有否定。
陳秋緘唏噓:「愛情啊,真是神奇。竟然讓你這種人良心發現了?」
何宴:「你要是閒,再去裝一批外接器。」
「怎麼叫閒。」他聳肩:「我是來明確咱們的工作方針。原始碼還解不解了?賀知宵把真假碼混在一起,輸成一堆亂七八糟的實驗報告和資料,解出來耗時耗力。如果你要自己改,我就讓電腦停下來,省省電費。」
何宴的手停下。
筆尖在白紙上, 洇出一小團墨漬。
他微微蹙眉,神情少見的掙扎。
緘默少頃。
他說:「我不知道。」
陳秋緘有些意外。
這幾年,他從來沒聽何宴講過像這樣不確定的答案。
他歷來殺伐果決, 不計人情。要做多惡的事, 都一條道走到底。
曾經手下的經理犯了事, 他八旬的老母親在公司門口,跪在他腳邊哭訴,求他再給一次機會。何宴靜靜地聽她語無倫次的哀求,直到只有哭聲,他才問說完了嗎, 收回腳, 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上了車。
陳秋緘說, 你還挺禮貌。
何宴神色淡淡地盯著窗外。好一會,直到目的地,他才開口。
他說,真羨慕啊。
陳秋緘後面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經理。他問,有什麼好羨慕的?
何宴不答。第二天把經理親手送進了監獄,重刑。
陳秋緘稀奇地盯他:「什麼叫不知道?」
「該不該繼續,」他擰眉:「我不知道。」
陳秋緘詩朗誦:「愛情啊——愛情!」
何宴:「閉嘴。」
陳秋緘笑了:「得。我就提醒你一句,行車記錄儀最後保留的資料,藏在最關鍵的那段原始碼裡。你呢,要是能嚥下這口氣,我們就此停手,要是不能,你就斷情絕愛吧。反正,她和賀知宵關係那麼好,你們早晚要掰的。」
何宴垂眸,情緒莫辨。
半晌,他重新動起了筆,指節發白。語氣結冰:
「繼續。」
-
原鶯此時在露臺透氣。
廳裡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她純吃飯,幾輪菜換下來,實在有點撐了,出來消食。
她無聊地看一眼手機。
馬上到零點了。
何宴在幹什麼呢?
她撥通了他的電話。
直到第三遍「您的撥號暫時無人接聽……」,這通電話才被接起。
「餵?」
他的聲音和吹在身上的山風一樣冷。
原鶯未有所覺。
她高高興興地攏住身上的披肩,捧著手機:「你在幹嘛呀?」
「在實驗室。」
「我當然知道,」她說:「我問你在幹什麼。」
他說:「有事嗎?」
原鶯嘟起嘴:「馬上要跨年了。」
「嗯。」
「別的小朋友都有人陪著看煙花,」她趴在欄杆上,聲音悶悶的:「只有我沒人陪。」
小秋山隱沒在夜色中,變成一隻吞吃興致的怪獸,讓原鶯受婚禮感染的熱情,隨著山風一起冷卻。
小秋山漫山遍野都是叫不出名字的樹。
高大、沉默。
白日裡來,已經足夠靜謐。午夜憑欄觀望,無端生出滲人的寂寥。
原鶯低著聲:「我不喜歡一個人。」
何宴:「其他人呢?」
「他們是他們。」原鶯思緒跳躍:「這麼說,好像我平時來賀家的感覺啊。你說,這裡是不是本身就很排外?」
「我以前參加聚會,大家見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