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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個蠱的主人,無法離這蠱太遠,否則這蠱就失去控制。果然方七殺在青州域境內三里處,發現了一絲跡象。
蠱蟲殘骸在雷光中凝成血色絲線,方七殺並指抹過阿茫鼻尖。狗東西金瞳驟亮,循著腥氣奔向北坡亂葬崗。亂墳中招魂幡碎布纏在枯枝上,風過時發出類似蠱蟲振翅的窸窣聲。
三具新墳的土還泛著潮氣,阿茫刨開表層就露出青銅甕口。甕身刻的八岐大蛇缺了雙目,正是血煞門操控傀儡的印記。方七殺雷符剛觸到甕沿,地底突然竄出七條人影——麻衣草履的農夫打扮,掌心卻纏著噬魂蠱母蟲。
領頭的獨眼漢子揚手撒出蠱粉,蟲霧裡混著青州土腔:\"仙長饒命!\"求饒聲未落,袖中已射出三枚子母蠱釘。方七殺抬腳碾碎蠱釘,雷紋順著地脈纏上眾人腳踝。七個農夫頓時僵如木偶,蠱絲從他們眼耳口鼻鑽出,擰成股襲向阿茫。
狗東西躍起撕咬的瞬間,方七殺劍指劃破掌心。血珠在空中炸成雷網,將蠱絲燒出焦糊味。七個傀儡突然齊聲慘嚎,胸腹炸開血洞——竟是本命蠱反噬宿主。
\"倒是學精了。\"方七殺冷眼看著滿地打滾的凡人,手指掃過他們天靈蓋。識海里浮現的畫面令他皺眉:血煞門黑袍客扮作遊醫,用三鬥粟米換走村童心頭血煉蠱。最年長的蠱農不過學了三式控蟲訣,連蠱種都辨不清。
阿茫叼來捆藥鋤的麻繩,狗眼盯著他們的手——這些手掌佈滿繭子,分明是握慣了犁耙的。方七殺袖中雷刃卻已出鞘,青光閃過處,七隻左手齊腕而斷。斷口焦黑無血,雷法封了痛覺。
\"滾回猿日國傳句話。\"他彈指將斷手煉成灰燼,\"再用修士手段插手凡俗之事,斷的便是頸上狗頭。\"七個蠱農連滾帶爬逃向邊境時,阿茫突然躥出咬住最後那人的褲腳——那少年懷裡掉出半塊麥餅,餅心裹著張皺巴巴的平安符。
方七殺拾起符紙,雷光映出背面歪扭字跡:\"十八禁\"。平安符突然自燃,灰燼裡凝成個血色箭頭,指向二十里外某處村落。他望著少年瘸腿逃遠的背影,忽然彈指在其脊背烙下雷紋——若再施蠱,這道印記會先要他的命。
子夜暴雨沖刷著亂葬崗,青銅蠱甕在雷擊下碎成齏粉。方七殺站在廢墟間,看阿茫刨出深埋的母蠱壇。壇內泡著七顆心臟,其中一顆還只有半拳大小,分明是個稚童。雷火焚盡汙穢時,他彷彿聽見有人在雲端嘆息。
東方既白,七個蠱農的斷腕處開始滲血。方七殺留在他們體內的雷種,足夠支撐七日腳程。阿茫衝著猿日國方向連吠七聲,每聲都震碎只企圖追蹤的蠱蟲。而青州邊境的村子裡,從此多了個單手農人返鄉的傳說。
暴雨劈開雲層那夜,方七殺正被七名血煞門長老困在落雷崖。阿茫的尾巴毛焦了三撮,狗爪下還踩著半截蠱笛。第七道劫雷劈中崖頂老松時,他忽然看清雷光中躍動的軌跡——那些枝杈般分岔的紫電,竟暗合九宮遁甲之數。
\"坎位三步!\"他拎著阿茫後頸暴退,原先立足處被雷火炸出深坑。蠱蟲在雷光裡現出真形,竟如冰雹般簌簌墜落。方七殺踏著滿地焦蟲殘骸,忽然想起當年在白玉京看孩童跳格子——那些歪扭的炭筆線,與此刻雷紋何等相似。
三日後陰雨綿綿,方七殺蹲在溪邊看螞蟻渡河。阿茫撲稜耳朵抖落水珠,驚散蟻群又聚攏。當第十七隻螞蟻攀上枯枝時,他指尖雷光忽閃——電弧竟在葉片間折躍七次,快過最機敏的雨燕。
血煞門追兵殺到時,他正在烤山雞。領頭長老的化血幡剛罩下,方七殺忽然化作雷光消失。再出現時已在三百丈外斷橋上,手中雞腿還冒著熱氣。阿茫趁機叼走那人腰間蠱囊,狗牙咬破的缺口正巧是個雷紋。
穀雨那夜雷暴最盛,方七殺赤足站在峰頂。紫電如蛟龍纏身,他卻見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