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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春夜郊外,蟲鳥寂寂無聲。
唯有一盞油燈,在微風中搖曳。
朦朧之中,一座孤墳靜立,似訴著無盡哀愁。
夙鳶終於看到了楚微遙,她的屍身還未腐爛,容貌也沒有半點損毀,臉上甚至還泛著潮紅,像是睡著了一樣。
夙鳶竭力含住眼裡的淚,輕輕拂去屍身上的塵埃,檢查著每一處傷口。夙鳶的目光忽然凝固,發現她胸前竟少了一顆紅痣。
夙鳶的目光極快的一閃。
那突如其來的變化,是她做夢也想不到的。
她細細檢查了這具屍體,不僅僅是胸前的紅痣,還有身體其他部位的微小痕跡,竟然也全都與記憶中的不一樣。
所以……
她不是阿遙?
長孫墨哲輕嘆一聲,勸慰道:“夙姑娘,生死有命,逝者已矣,這般執著又是何必呢?既然墳已掘開,屍體也已看過了,何不讓死者得以安寧,入土為安?”
他叫來幾個人,打算將石堡墳塋重新封上。
夙鳶的目光凝定在屍體的臉上。
她剛準備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就被人拉開。
夙鳶:“……”
她低垂著眼簾,遮掩住眼中流轉的神光。
長孫墨哲見她逐漸平靜下來,不由舒出一口氣。他又召集了幾個人手,將“楚微遙”的墳墓重新封閉起來。
夙鳶微一轉動眼眸,隱約感覺到身後不遠處的樹叢裡似乎有什麼人在窺視這邊。
她剛才全神貫注於那具屍體,但現在冷靜下來仔細回想,發現這件事中竟有幾處疑點。
首先,雖然那墓碑建得頗為講究,但上面卻絲毫不見半點情感流露,這讓她很難相信慕白和楚微遙之間曾有過深厚的感情。
其次,那具屍體的新鮮程度也叫人存疑。
眼下正值春季,距離事情發生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屍體理應已經開始腐爛,但那屍體卻儲存得如此完好。
夙鳶陷入了沉思,開始推敲起這些問題。
她忽然覺得這是長孫一家在故意騙她。
可為什麼呢?
夙鳶一瞬不瞬盯著長孫墨哲的臉:“慕白呢?”
長孫墨哲眸光微動,一抹猶豫之色悄然浮現。
他緩緩而道:“姑娘應當清楚,我們籌謀三年之久,在殿下歸來之際發動政變,眼下終於將皇太后推翻。而今殿下忙於登基大典,宮內事務冗雜繁瑣,實在不宜輕率出宮。”
他頓了頓,又道:“至於之前對姑娘的承諾,只要姑娘願意留在我國,除了黃金萬兩之外,更有縣主冊封之禮相待。以確保姑娘此生富貴無憂,盡享尊榮。”
夙鳶:“……”
她已經聽出來了。
慕白不僅意圖留下楚微遙,就連她也想要一併留下。
“若是這樣的結局,我當初又何苦從南越離開呢?”夙鳶抬眼望了天上的孤月,似幽魂一縷,悄然無息的嘆息,“阿遙是不是還活著?”
長孫墨哲臉上一紅,“啊”了一聲,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張口結舌之間,竟忘了要如何解釋。
夙鳶的心終於恢復了平靜:“只要阿遙還活著,那便足夠了。我們雖為朋友,但她的未來應由她自己決定,我無權干涉。更何況,再好的朋友也終將有離別的一日。只要慕白能夠真心待她,我便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會的……”長孫墨哲輕聲道,“殿下的人品,姑娘應該信任。”
夙鳶微微一笑。
月光漫透而下,落在她的身上,那一瞬間的相交輝映,襯得她的微笑出奇的柔淡。
長孫墨哲不禁問道:“那你……”
“我要去大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