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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雪霽都城豐京離開後,夙鳶竟無端數日不醒,似被幽夢所困。
她彷彿看到自己昏迷在床上。
李元狐撫過她的額頭,牽著她的手,在床榻邊,輕輕喃呢了許久。
他的聲音像是在九天之外,夙鳶拼盡了全力也聽不到半句。
最後,李元狐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而他的背影越發黯淡無光……
數日後,當夙鳶醒來時,已被人送至季淵國的悅來客棧。
四周一片寂靜,卻無李元狐與劉北辰的蹤影。
夙鳶恍惚想到夢裡的事情:“難道他在我的茶水裡下了蒙汗藥?”
她搖了搖頭,覺得不對勁。
眸光流轉間,瞥見床頭靜臥一函。
夙鳶拿起信函,李元狐的字跡躍然紙上。
前半部分,他細細述說了在西河之地遭遇的種種險境,夙鳶讀之,心中一酸。
然而,信至後半,李元狐的筆觸卻變得沉重起來。
他寫道:“阿鳶,對不起,我不能讓你回到大鄧。”
短短數語,如同重錘擊在夙鳶心頭。
李元狐道:“如今瑞安實在危險,儘管我心中有著萬般不捨,卻也沒有信心能護你周全,但請你放心,當初的誓言,我還記得,一旦我功成,定許你所有。”
“……”
日光初升,客棧古雅靜謐。
一縷光色悄然透窗而入,斑駁地灑在暗沉的地面上,繪就一層淺淡的光影。
光影之中,迷濛的灰塵,緩慢地漂浮在成束的光線裡,顯得格外稀疏朦朧。
夙鳶倚坐床頭,望著地上的薄灰,如同殘壁剝落,留下斑駁的痕跡,而她心裡如同沉甸甸的棉絮壓入,叫人喘息不能。
她緩緩闔眼,長嘆了一聲。
她告訴自己,從道理上看,李元狐的決斷無疑是正確的。
她如今的實力尚淺,貿然介入內廷的紛爭,不僅可能無法起到應有的作用,反而可能成為他的累贅。留在季淵,有慕白的照拂,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太差。
可是……
夙鳶又低低嘆息了一聲。
明明兩人剛剛度過一場大劫,眼下卻要叫她一個人去看李元狐送險,且不說這博弈天下的買賣難於登天,這此間緣分,竟也脆弱如紙,夙鳶唇邊的苦笑深了幾分。
彼時,店小二在門外輕叩門扉,恭敬地說道:“姑娘,有貴客臨門,特地為您備下一桌宴席,請您移步前往。”
夙鳶:“……”
她粗粗一想,便知道是長孫家來人了。
夙鳶輕道:“有勞小二哥通報,我這就前去。”
說罷,她起身梳洗,換上一身得體的衣衫,步履從容地走向門外。
店小二引著夙鳶穿過曲折的走廊,來到一間裝飾雅緻的包間前。門扉輕啟,夙鳶只看到長孫墨哲一人,他靜坐桌畔,輕抬茶盅,似乎等了很久。
夙鳶沒有看到楚微遙,心中有些猶疑。
她輕步踏入雅室,盈盈一禮:“長孫公子,勞您久候。”
長孫墨哲放下茶盞,起身溫文而迎:“姑娘,請上座。”
兩人落座後,長孫墨哲示意侍從佈菜。
夙鳶持起酒盞,誠摯道:“昔日我在雪霽都城豐京身陷困境,幸得長孫一族鼎力相助,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她舉杯敬酒,長孫墨哲亦舉杯相應,一口飲下。
隨後,他放下酒杯,回應道:“姑娘言重了。三年前我們與姑娘所定的承諾,長孫家定會信守不渝。況且我家主君與大鄧七皇子交情深厚,此事我們自然義不容辭,理應全力相助。”
夙鳶環顧四周,疑道:“我早些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