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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要算起來,九門內部最為團結也最為和諧的日子,當屬長沙城炮火連天的那幾年。
一群殺人不眨眼的硬茬子湊在一起,乾坐著閒聊天自然是聊不下去的。但在那段戰爭歲月,電影院、梨園乃至於青樓,都已經人走屋空,想湊熱鬧是沒法子了。
留給他們的唯一消遣,能老少咸宜又不會太幼稚的,就只有打麻將。
長沙城綿綿細雨的日子裡,麻將桌擺在了二月紅家。
其實最先就是二月紅過壽那天,吳老狗、齊鐵嘴和解九陪他打過麻將。紅府的花廳很寬敞,幾個老友也想著能開解開解鰥夫紅二爺,後來麻將桌就固定在紅府裡了。
雖然不能像壽宴那時湊齊那麼多人,但人來人往的,竟也沒有幾日消停的時候。
朝兮和陳皮不算常客,但也在其中。
有了壽宴的緩和,加上一同抗日的名頭,二月紅對於陳皮不再那麼反感,每每他們過來,嘴上雖然不說話,卻默許了陳皮進門。
陳皮自知不招人待見,總是乖乖待在朝兮身邊。
二月紅對朝兮一向是很和氣的,見他談笑風生進了門,就笑著說:“我搜羅到一副極好的象牙牌,謝老闆今天可要試試手氣?”
陳皮收起了油紙傘立在門邊上,雨水順著傘面流下來,在地上積蓄起一個小水窪。他下意識伸手去摸拖把,卻有眼神機靈的小夥計快手拿了起來,把地拖幹。
他站在那兒發了會兒愣,想起自己早就不是二月紅家裡端茶遞水伺候起居的小徒弟了,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而朝兮抖落一身雨氣走了進去,順著二月紅手指的方向,看到麻將桌已經支了起來,齊鐵嘴和解九都已入座,正捧著茶碗喝茶,熱氣蒸騰如煙。
二月紅喜歡打麻將,用的麻將牌也講究,都是從各地蒐羅來的稀品,有時一副牌就抵得上一間鋪面。
“怎麼著,今天三缺一?”
平常朝兮過來是從不上桌的,他自詡風雅,更喜歡坐在旁邊喝茶看熱鬧,時而湊趣兒起鬨,讓二月紅換了戲服,在廊下婉婉而唱。
不等二月紅回答,齊鐵嘴就搶先道:“本來狗五要來的,誰知臨出門他家有條狗要下崽子,他說得留家裡接生,來不得了。”
吳老狗?給狗接生?
朝兮笑得不行,說道:“他是得好好練練,指不定往後把霍小姐娶進門了,還能打打下手。”
“你這話要讓霍三娘聽見,指定要說你編排人家名門閨秀。”齊鐵嘴話是這樣說,卻也笑彎了腰。
“那也是,狗五爺還沒把人娶到手呢,急不得。”朝兮一屁股坐在解九的對面,“要我看啊,狗五爺太厚道,可玩不過那霍小姐。”
“哎呀,不提他了,來來來,打牌才是正經事。”齊鐵嘴把茶杯放到一邊去,開始搓牌。
二月紅坐到了朝兮的下家,因笑著問道:“謝老闆從來不上牌桌,會不會玩兒啊?”
“紅二爺瞧不起誰呢?不就是麻將嘛,我不玩兒又不是不會。”朝兮一邊搓牌,一邊頭也不回地吩咐陳皮,“打多大的?小陳皮,錢袋子拿來。”
桌上其他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雖然也不是第一次聽見了,但每次聽到朝兮叫“小陳皮”,總覺得奇奇怪怪又莫名的喜感。
陳皮本人倒不覺得有什麼,掏出錢袋敞開口,放到朝兮手邊,嘴裡卻嘟囔著“你打牌還要我拿錢”。
朝兮無視了他的抗議,眸光掃過那三人的臉,微笑:“來來來,東家打骰子。”
外面的雨是越下越大了,雨聲和噼裡啪啦麻將聲交織在一起,奏響了歡快閒適的樂曲。
七八圈下來,朝兮看了看手邊空空蕩蕩的錢袋,陷入沉思。
解九和二月紅全是一副忍到便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