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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這日,宋千逢隨葉家眾人來到盛陽宮北苑,未曾走近便聽得歡聲笑語,所遇之人皆滿面春風。
葉庭茂帶著兒子們見自己的同袍,宋千逢便同葉靜姝往女眷們歇息的長庭走。
葉靜姝看了眼自家妹妹,見她妝容素淨,一襲青白長袍,不似往日的穿著打扮,邊走邊問道:“小妹去覃邑可有遇著什麼新鮮事?”
宋千逢開口道:“也沒遇著什麼事,阿姐在禾宮讀書可還好?”
她去扶州和樓關的訊息只有幾人知曉,連葉明承她都找理由搪塞了過去,這些事越少人知曉,自己越安全。
葉靜姝朱唇輕啟道:“樊家抄沒前,樊綰若倒是處處給我使絆子,連帶著好些同窗也欺辱於我,好在壞人自有天收,她如今連命都丟了。”
宋千逢勾唇,“都是她活該。”
若非樊綰若攛掇葉蓁蓁去鎮國公府,葉蓁蓁不會殞命,如今也算給了原身一個交代,不過說起原身殞命的事,當初自己借屍還魂,後腦是有傷的。
要麼是原身失足掉入水中撞了腦袋,要麼就是有殺害她的兇手,若真有兇手,這兇手肯定還在鎮國公府。
葉家母女來到長庭中落座,長庭建於高臺上,成半包圍之勢將能打馬球的綠茵地圈住,四周透風,頭頂著能遮陽避雨的琉璃瓦,是欣賞馬球賽事的最佳之地。
宋千逢抓起案上的瓜子,慢慢嗑著聽葉靜姝與陶慧聊話,時不時察覺到有好奇的目光正打量著自己,循著目光看去,發現是在交頭接耳的貴女們,其中還有許多熟悉的面孔,是禾宮的同窗。
她朝著貴女們彎眸一笑,貴女們立即別過臉去,沒有什麼好臉色。
“還以為只有王公貴臣能來,這怎麼混進來些阿貓阿狗。”
譏諷的聲音傳來,陶慧和葉靜姝臉色都有些不虞,看向隔席而坐的臨遠伯府家,對方是正二品,葉家是從三品,還得主動打招呼。
陶慧頷首示意:“段夫人。”
段夫人微微頷首,並未多言。
段蓮心瞥了眼葉靜姝,絲毫不掩飾眼中的厭煩之色,什麼第一才女,若非綰若姐姐遭受不公,這第一才女的名頭哪輪得到她戴。
宋千逢瞧出段蓮心的敵意,壓低聲音問道:“阿姐,這段家姑娘看起來不是個好相與的,她在禾宮可有欺辱阿姐?”
葉靜姝回道:“無妨,她那點小招數我幾下就破了,不用放在心上。”
段蓮心以前是樊綰若的小跟班,自從樊綰若離開禾宮後,她便失去了依仗,功課學得不好,所以見到葉靜姝備受師長們誇讚就厭煩。
宋千逢笑道:“不愧是阿姐。”
段蓮心見葉家姊妹交頭接耳,莫名覺得她們在罵自己,陰陽怪氣說道:“阿貓阿狗真多,聞著真臭!”
她向貼身婢女嬌縱道:“我的香囊呢?快將香囊給我,我快臭死了!”
婢女將香囊遞上,她彷彿真被臭到般,將香囊湊近鼻端輕嗅,眼神卻瞪著葉家姊妹。
這可是陛下舉辦的馬球賽,同尋常人家舉辦的自然不同,能來的都是王侯公爵,以及陛下的寵臣,爹爹深受陛下器重,這才在受邀之列,也不知道破落戶的安平伯府是怎麼混進來的。
“盛陽到——”
隨著女官的通報聲,長庭中的所有人都福身行禮,齊聲道:“殿下萬福!”
在宮女們的簇擁下,穿著男子服飾的明媚女子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妝容精緻典雅,一雙美目掃過長庭中的眾人。
“馬球賽老規矩,可有貴女想與本殿結隊,同陛下的隊伍碰一碰?”
宮中每年都會舉辦馬球賽,女子亦能上場比試,盛陽蕭明珠痴迷馬球,平日便常拉著宮女后妃們打馬球,特意在盛陽宮北苑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