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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聞了。”止心師一擺手,道,“嗨,再說吧,什麼時候遇見還不一定呢。”
卻殺道:“他現在,也在海鞘鎮上。”
“那太好了!”守夜是個行動派,他說道,“使者能告訴我這位小少爺的住處在哪裡嗎?我立刻去請求他……”
卻殺朝荀聽的方向一揚下巴,幽幽道:“跟他去吧。他是麥蒂的‘寶物’,正好也有話對麥蒂說。”
荀聽懵然道:“……啊?”
“寶物”是麥蒂在招募會上叫他的暱稱,他總覺得卻殺在此刻提及,暗含著一點“陰陽怪氣”的意思。
“不是,我……”荀聽道,“我是要去和他說明我要留在你身邊,沒有其他意思。”
“我當然知道,”卻殺淡然道,“你不用解釋。”
“可……”
卻殺又對守夜說道:“如果你有什麼緊缺的必需品,也可以告訴我,我能盡力給你提供。”
荀聽:“……”
荀聽好像明白了,現場就有一個“大腿”——活的南希伯國防司司長就站在他們面前,而他遇到困難卻首先想到的卻是“千里迢迢”地去找前隊友。
荀聽有些吃驚地看著卻殺,心想,他是在介意麼……
止心師比了個打住的手勢:“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的幫助我可收不了……你要是給我出錢出資,卡佩斯不察覺才怪呢。我可不想被總統逮回去。”
卻殺是相當理性的,他說道:“所以說我只能盡力,你們還是需要找一個無所顧忌的資金來源,尋求麥蒂的幫助或許是個很好的選擇……試試吧。”
看著卻殺的神色如常,荀聽覺得又是自己多慮了,卻殺根本沒理由介意這種雞毛蒜皮。
守夜真誠地和他們挨個道謝,有個族人前來告訴他,到時間敲鐘了,於是守夜先行離開。
“這孩子心性很好,”止心師問卻殺,道,“他們菲尼族有什麼來源嗎?我之前好像沒聽說過這個民族……不過也沒差了。”
卻殺只說道:“他們都是信仰懷霏的子民。”
止心師說:“懷霏?那個乜伽晟國的王子?他現在已經當上乜伽教皇了麼?”
“……”卻殺看著這個資訊落後的“老年人”,道:“你脫離社會太久了,時政知識庫該更新了。”
就在守夜離開不久,耳邊傳來悠揚的鐘聲。
守夜說,他從附近居民的口中瞭解到,這個廢棄的守塔小屋曾經的主人是一家三口。
這家人會定時在傍晚到海邊的小教堂鳴鐘,並在午夜時分啟動燈塔為海上的船隻照明。幾十多年來無一例外,他們已經成為這片海域的隱形的守候者。
但自從他們一家搬走消失之後,鐘鳴和光亮就不再了。
大概是為了感激守塔人一家為他們留下了可以居住的地方,善良的守夜與族人撿起了守塔人的老本行,開始每天定期敲鐘。
鐘聲與海潮聲入耳,忽然,令荀聽的心中一動。
他怔了半天,突然想起來,這座燈塔小屋的屋頂是紅瓦砌成的。
綿長的鐘鳴飄進他的腦海,將原主的那段在“沉痛靈魂”中甦醒的回憶引了出來——
“即使年復一年地面臨混沌癲狂的火焰,我仍然會想念清涼的晚潮鐘聲,母親歸來時的笑容,與父親烤制的牡蠣……和我那回不去的,紅屋頂下的童年。”>br />
“……從黑太陽教會里偷運出來的文獻,與記錄手稿,全部藏在了我與父母生活了幾十年的故鄉。”
海邊、牡蠣、傍晚鐘聲與紅屋頂。
……這裡原來沉睡著這樣的一家人的回憶。
原主努力逃離教會之人看管,將資料藏在了此處,同時他也將永遠無法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