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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執意要勸,紀廷一定不會動搖,但他這副言盡於此,你不聽也不關我事的樣子,反倒讓紀廷生出點一拳砸在棉花上的煩悶和無力感。
他心中無法抑制地浮現疑竇,不禁開始懷疑,那張家是否確實藏有貓膩。
車馬已然帶著規律的聲響,“噠噠”走遠。
他思來想去,還是招來了影衛,下令道:“去探探張府有什麼動靜。”
—
過了兩日,謝南枝再離開崔府時,就察覺身邊跟著的那幾道若有似無的影子不見了。
他猜到應該是紀廷有了不小的發現,不過把這些人支開,正好方便實施他後續的謀劃——不然梁承驍整天叫人守著他,還真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從崔府到外頭的大道要走一段小路,平日總有販夫走卒來往,這一天卻格外的靜,甚至連一絲風聲都無。
書棋沒察覺環境的異樣,還在嘁嘁喳喳同謝南枝說起崔府那隻神氣的鷯哥。謝南枝耐心聽著,偶爾回覆一兩句,不用聲色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一直快到道路盡頭,即將看見路旁停泊的馬車時,兩側隱蔽的巷子裡忽然竄出一個蒙面的大漢。書棋走在前頭,眼睜睜看他獰笑著往衣襟中一摸,竟掏出把寒光錚錚的匕首,向兩人刺來!
大駭之下,他瞪圓雙眼,嗓子像拿布條堵住了,足足兩秒之後,才想起要驚叫:“啊——”
……
公良軻今日下完值,也到崔郢家中看望老師。
謝南枝還完上次借的書冊就走了,無意間落下了幾篇作探討用的文章。崔郢嘴上叨唸著他丟三落四,如何成一番大事,動作卻很誠實,催促公良軻趁人還沒走遠,趕緊追上去還了。
公良軻知道他老師嘴硬心軟的脾氣,笑著應下了,結果剛出門,就聽一聲驚叫,登時心中一緊,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等到看清前頭的景象,瞬間瞳孔驟縮。
“師弟!!”
危急關頭,謝南枝推開面前完全陷入呆滯狀態的書棋,落下的刀刃白光一現,在胳膊上劃出一條血淋淋的口子。
見沒砍中要害,那匪徒還要舉刀再刺。只是才揚起手,公良軻就已經匆忙跑到。
平日裡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不知哪兒爆發出的力氣,漲紅著面龐,將手中足有幾斤重的古籍砸在了大漢身上,拖延了一瞬的時間,大喊道:“快走!”
這片刻的功夫,足夠駕車的親衛察覺到異樣,立刻持劍趕來:“站住!”
眼看事態鬧大,來的人也越來越多,匪徒心知今日難以成事,皺眉狠狠啐罵了一句,當機立斷扔下刀,從巷道里逃走了。
公良軻看他的背影消失在窄巷裡,來不及去追,趕緊扶住了因遽然的疼痛,臉色蒼白的謝南枝,失聲道:“師弟!你這,這……沒事吧?”
這片民巷此前從沒有出現過盜匪,今日這一出,實在超出了他的意料,嚇得他差點三魂丟了七魄。
手臂上的傷血流如注,蜿蜒染紅了衣袖,謝南枝的雙唇幾乎沒有血色,忍著疼寬慰他說:“……沒事,皮肉傷而已。”
他這一刀當然不能白挨,正想照原計劃說些什麼。卻見剛才完全呆愣成了雕塑的書棋終於回過神,看到那處猙獰的傷,竟是“哇”地一聲,嚎啕大哭起來,眼淚和鼻涕流得滿臉都是,邊哭邊嚷道:“都是我的錯!”
“定是那挨千刀的張家,那張少爺仗勢欺人,強迫我們公子代寫文章就算了,現在——現在是想要我們公子的命啊!”
謝南枝:“……”
他萬萬沒想到,事到臨頭,友軍竟然如此給力,叫他滿腹打好的草稿都沒了發揮的餘地。
公良軻本來就驚魂未定,後背一陣一陣地發冷,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