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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道:“大人,這是雲中張生的文章。”
這話一出,像是往水面投入一顆石子,堂下頓時炸開了鍋。
不少人之前只聽過雲中張生的名聲,這是頭一回讀到他的文章,十分訝異他的文采,有人相較自身,羞愧不已,另有投機取巧者則覷見時機,殷勤地上前吹捧。
“原來是張兄的大作,果然字字珠璣,我等自愧不如!”
“張兄文采無人能及,日後高中了狀元,可千萬別忘記我們這些同窗啊!”
張公子被一眾舉子圍在中間,表情洋洋得意,嘴上卻道:“行文倉促,有許多不周到之處,獻醜了。”
眾人七嘴八舌,吵吵嚷嚷地吹捧和應和,書侍原本還想讀下一篇文章,幾次出聲都被他們蓋過了,捏著紙張左右為難。
有人眼尖瞧見了,高聲道:“大人,我看這文會的魁首啊,非我們張兄莫屬,也沒什麼往下比的必要了。”
廣文館博士摸著鬍鬚,雖然心底隱含贊同,但還是問了書侍:“還有多少人?”
書侍看了眼手上的宣紙:“大人,還有一篇。”
博士揮了揮手:“那就讀完吧。”
張氏的擁躉原本有些不服氣,看他都發了話,只好暫時按捺下不滿,私下與同窗竊竊耳語著,很是不以為然。
但書侍只念了個開頭,這些輕微的聲響就都不見了,場中漸漸變得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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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層之上,宋黎原本已經失去了對文會的興趣,剛想與公良軻說起旁事,忽然聽得耳邊的文句,手中的茶盞不受控地磕在桌面上,一聲清脆的響。
“……”
他震驚地抬頭,正好和公良軻對視,同樣看見了對方臉上從意外、沉思逐漸轉向驚豔的表情。
等到行文過半,公良軻倏忽從座位上站起,在室內疾步走了好幾圈,嘴唇開合兩下,最後斬釘截鐵地評價:“此子大才。”
“今年會試,三甲中必定有此人!”
……
不僅是他,臺上的廣文館博士同樣有類似的想法。
聽第一句時,他的態度還有些輕慢,等到文入正題,神色才變得凝重專注。而後到了精彩之處,更是鬍鬚連連抖動,眼底精光矍鑠,恨不得拍案而起,高呼一聲“神武之才”。
入仕這麼多年,他主持過數不清的文會,還是頭一回如此失態,頭腦甚至因為過度的振奮有些眩暈,要靠撐在桌面上才能緩解一二,幾乎看到了一顆冉冉升起,日後或成朝中肱股之臣的文曲星。
等到書侍念畢,大堂中靜得落針可聞。
廣文館博士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起身高聲問:“這……這是誰的文章!作者姓甚名誰!”
書侍分不清好賴,被他的神情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趕緊看了眼落款:“回大人,這是——”
話才說了一半,忽然卡住了,臉上也出現了近似呆滯的表情:“這、這人沒有落款。”
“胡扯,怎麼可能沒有!”
廣文館博士怒道,他沒耐心聽對方說話,一把搶過紙張展平,入目字跡雋秀,鸞飄鳳泊,一看便是師承名家,他來不及細看,直接跳到了末尾——然後不期然看到了一片空白,頓時愣住了。
“……”
書侍沒察覺他神色有異,在一旁抓耳撓腮回憶了半天,最後一拍腦門道:“哦!我想起來了,是那個一炷香過去都沒下筆的怪人!”
這事說來也巧。
點燃香篆後沒多久,他就留意到了此人,還因為對方的好相貌,多往那處看了好幾眼,只是後來去顧了旁事,沒留意對方是何時寫就的文章。
收卷的時候,他看桌案上的宣紙摺疊成了小塊,壓在茶盞下,鬼使神差取出來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