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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地以為他也是今年的舉子。
見對方同樣沒有上前去討好那位張公子,想來是個不屑於攀龍附鳳的,不由得心生幾分親近之感,便與他吐苦水說:“你沒有看見麼,那宣紙上寫的就是今天的題目,單一個‘楚’字,要在三盞茶之內寫成文章。”
“詠楚的文賦不知有多少,最出名的莫過於大越端王——那可是天底下公認的驚才絕豔的人物。”書生髮愁道,“你聽那些人說得容易,最後把文章拿出來一瞧,估計要落得個貽笑大方的名聲。”
謝南枝略微揚起眉,還是頭一次從他人口中聽見這個名字,感興趣問:“大越端王?他曾寫過詠楚的文章麼。”
話音剛落,就看書生像見鬼似的瞧著他:“你沒有讀過端王少時作的《楚都賦》嗎?”
他表情中的驚訝太明顯,甚至帶了點兒隱約的懷疑,謝南枝沉默一會兒,從善如流道:“許是過去讀過吧,記不太清了。”
這個解釋就容易接受多了。書生不疑有他,替他擔憂道:“不行,那你的文章怎麼寫得出來?”
頓了頓,又猛地一拍腦袋,說:“我都給忘了,我書嚢裡還有謄抄過的賦文呢。”
說著,就背過身去,在打了補丁的書囊中翻找了一通,謝南枝還沒來及阻止,他已經熱心地遞過來了一本厚實的、被翻出卷邊的簿冊:“你找找,我記得裡頭有。”
謝南枝:“……多謝兄臺。”
“小事。”書生憨厚一笑,看他的目光落在滿是手寫字跡的黃麻紙上,摸了下鼻尖,解釋道,“我家中清貧,能湊出進京趕考的銀兩已是不易,平日裡能節省就節省一些,有要讀的文章就去書坊謄抄,最後整合了這滿滿當當的一冊——讓你見笑了。”
聽聞這話,謝南枝怔了一瞬,有些意外,隨後才收斂了散漫的神色,低聲道:“怎麼會,兄臺向學之心,在下佩服。”
書生“嗐”了一聲,向他擺了擺手,明顯不以為意。
過了片刻,侍童捧來了筆墨紙硯,又依次點燃桌案上用於計時的香篆。
經過謝南枝時,對方見他與書生相談甚歡,理所當然將他認作來參與文會的舉子,同樣呈上了筆墨。
書棋侍立在他身後,欲言又止了一陣,倒是謝南枝瞥見了,沒說什麼,只合上了手中一目十行閱覽完的文章,搖頭嘆息評價:“天真之言。”
書棋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撓了撓頭,小聲問:“公子對先楚舊史還有涉獵?”
“不算吧。”謝南枝隨意道,“大致瞭解一些。上次和梁承——”
剩下半句話還沒說完,看書棋嚇得拼命朝他使眼色,才想起來這是在外頭,於是頓了下,鎮定地改口:“上次和夫人……批閱公文的時候,看到過有人引用,就去翻了些史書。”
有這麼一出,還是因為有個掉書袋的老臣,寫奏摺總喜歡引經據典地講道理,用詞生僻拗口不說,篇幅還又臭又長,梁承驍不愛看,就全扔給謝南枝翻譯成人話再念給他聽。
謝南枝倒是挺喜歡此人,覺得他確有幾分學識,寫的東西也有趣,梁承驍處理公文,他就在旁邊就著奏疏,津津有味地吃掉一盤鹽漬梅子幹。
現在想來,史書對他來說和梅子幹也沒什麼區別,反正都挺下飯。
書棋:“……”
書棋的神色一言難盡,似乎想說什麼,又默默嚥下了,好在謝南枝也看出他複雜的心情,哂笑一聲,喝茶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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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黎在雅間中觀望許久,見眾人皆在奮筆疾書,唯有那角落裡的白衣公子從始到終都未動筆墨,反倒是姿態閒適地端著瓷盞,半點不著急的模樣。
一炷香過去了,他面前的宣紙仍是空白一片,引得身旁的書侍頻頻側目,連那上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