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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芙沉默了下,“柳公子早年識得我,也知我終年四處奔走,只為給弟弟覓得良方靈藥,治好他……舊疾。那什麼仙城,於我姐弟,也沒什麼好見識的。”
“那仙城傳聞有仙丹靈藥神醫巫師,也許能治好令弟之疾。”
白芙搖搖頭,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只笑了下,道:“海上風浪兇險,我帶著弟弟哪裡去得了,公子有朝一日若真去了碧落城,便幫我探尋下……治我弟弟那病的良藥吧!”
柳東平聽她言語隱有傷感,不忍再說那些虛無的話,蹲到她面前道:“這些傳聞惑人耳目,真假難辨,連我盜的這一件也不見得是真,有沒那般神能更加難說,拿來做怪談說笑罷了。白姑娘,你說你抱著一大包一小箱的,又是什麼珍寶?”
白芙將包裹解了開啟兩個匣子,都是些珠玉釵鈿金釧寶鏈,她起身又撬了那口小箱子,倒有滿箱的銀錠金元寶,厚賺了一筆。她指著匣內珠寶道:“公子這些可用得上?”
柳東平搖搖頭。
白芙想他也不缺錢財,卻又問:“可看得上銀子?”
柳東平這回並沒搖頭,捏著下巴想了下,忽然頗不好意思地道:“姑娘若手寬,可否勻我些許銀兩?”
白芙想不到碰著伸白手的,這下卻不肯了,道:“公子的寶物我是用不上也分不來的,你又是錢多不愁的,要來勻我這點銀子做什麼?”
“這個嘛……”柳東平踱著腳原地繞了兩圈,滿臉慚赧地小聲道:“不瞞姑娘,我來應天府也有月餘,所帶錢財不多,又在秦淮河包了一小娘,每日花費也要數千錢,這兩日盤纏將盡,實在囊中羞澀十分無奈。”
白芙啞然,心想你缺錢不盜財反去貪圖什麼指南針,真是不可理喻,又想這等遊手好閒花天酒地的浪蕩公子,活該被鴇婆龜公剝光了踹出來。於是匣子箱子啪嗒合上,怎麼肯分他銀錢?
柳東平摸了摸臉,裝出些可憐相,道:“白姑娘,你是好人家女子,不曉得這秦淮河脂粉的風情,我也不能將那小娘隨便丟棄落個負情薄倖的名聲,唉,你若是個男兒身,我還可帶你去風流玩樂,賞識一番……”
白芙聽他說的不像話,尤其那句“若是個男兒身”十分刺耳,她不是男兒身倒不如男兒了?一時側著臉斜睨著他,大有他再說一句不中聽的便要動手揍人之意。
柳東平也覺出說過份了,急忙道:“你可別惱,我給你講個河上的趣事吧,你權當賞我點講笑的錢。”
“什麼趣事也值錢?”
柳東平四下一掃,見有株竹樹長斜了,便把它壓下地側身坐著,才講起來,“這是秦淮河上近來的笑話,比那丹陽王爺斗酒的風流趣事雖不如,私下裡倒流傳得花街柳巷無有不知了。”他清清喉嚨,當真開講起來,“話說這秦淮河上諸多花樓的畫舫,船上的花娘賣唱賣藝的,誰都有點技藝傍身,偏偏有一艘畫舫夜夜在河上游蕩,船中人既不唱曲也不會彈琴,絲竹絃樂一概不通,卻有不少公子哥兒上那船上去。你猜為何?”
白芙不覺得這個比那仙城好聽,只搖搖頭。
這講古說書的丟個梗拋個包袱發個問,只要底下有人配合應和就好,柳東平坐著竹子上下蕩了蕩,又是一番做作的瀟灑,笑著說道:“那畫舫上的花娘真是個會剪花編花的,每回在船上閒暇無事就編幾籃花,她手藝倒是靈巧,拿些乾的或是鮮的花果枝葉,編出來的花籃子各有形態,活靈活現意趣不凡,因此倒有些公子哥兒愛上那船去買,只是她輕易又不賣,非得別人揀些新鮮詞兒費盡唇舌地誇讚,才捨得賣上一兩籃。這花娘也不小了,船上的老鴇母養著她,雖說也圖她弄的花兒新鮮香豔,畢竟掙不了幾個錢,她倒還有另一門手藝,也不知她哪裡學來的好一手推拿技藝,比那盲眼人摸骨推穴的還讓人受用,去那船的更多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