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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拽住了耳朵,她真沒辦法再走了,順著力道歪著腦袋,孟惟忍無可忍地開始用髒話罵人:「混蛋,你他媽幹什麼呢!」她試著夠他的面罩,等把面罩取下來,她要把這人的臉給抓花。
「你不是知道我在幹嘛嗎?」他冒出一句中文。
孟惟立刻氣勢大減,從不良少女口氣變成爪子卡在紗窗上的家養貓,抱住拽她耳朵的手,討饒道:「松,松鬆開我。」聰明人能屈能伸,如果是陌生人,被撓了就會鬆了,是丹虎的話,他被撓出印子也不會鬆手。
果然,討饒也沒用,「還問,還問,當然是在擰你耳朵。」每說一句,就拉她一下,扯得她吱哇呼痛。他一早就瞧見她了,見她無頭蒼蠅一樣亂轉,找了好幾個人都沒找對,他只好親自來尋她。本是逗她玩玩,今天的氣氛跟環境都很不錯,他甚至為了今天的演奏會還特意穿了禮服,只為……討她歡心。
孟惟不聲不響地搬走,又在電話裡放話說不來,應該是生氣了,但他覺得,她肯定會來的。
等見了面,他沒料到孟惟當真認不出自己,他試了好幾次,越試越狼狽,差點兒追不上她,製造浪漫的相遇是徹底沒戲了,而被她連連甩開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呆住了。這傢伙不是喜歡自己,不樂意見著他跟別人好嗎,怎麼這麼近距離地站在她面前,她都硬生生地認不出來!
「從沒見你穿成這樣過,上回你去劇院穿的只是夾克跟短靴,為什麼今天這麼隆重?」
孟惟見過劇院的同事在主持節目時穿過這套衣服,這種服飾很是繁瑣,領結,成對袖釦,胸前帶有硬襯的襯衣,配套的漆皮鞋,少一樣都不行,光是按順序穿上一整套衣服都相當費力。
並且普通商店一般不售賣這類成衣,如果不是量身製作,穿起來不會好看,想要買的話,大多數人只能去訂製。
丹虎下意識地調整了下領結,「不好看嗎?」
不是不好看,幾乎完全不是他了,就像個陌生人,材質良好的外套折射出一種絲絨質地的黑色冷光,襯得他身姿端正挺拔,渾身上下沒有缺陷。過分昂貴,過分隆重,過分完美,是一種讓她感覺距離太遠的貴公子派頭。
她拉過他的袖子,摸了摸上面的鈷藍色寶石鑲銀袖釦,點點頭,小聲說:「好看。」好看到她完全夠不著的程度了。
他把臉上的面罩取下來,露出她熟悉的面容,以及那頭小辮子。迎上孟惟好奇的目光,丹虎手插口袋,有些不自在地配合著她轉了一圈,好讓她盡情觀察。她忍不住掩著嘴笑了,燕尾服配髒辮,虧他想得出來,組合起來就像個痞子紳士。但好在,保留這個特立獨行的髮型,能讓她認出,丹虎還是丹虎。
「你覺得古典樂演奏會比劇院更嚴肅更莊重,是嗎?」其實劇院還真的沒有著裝要求,現代劇院都想把看戲發展成一種普遍的生活方式,穿牛仔褲運動鞋進去都沒有人管。
這傻子,怎麼還不懂,他本以為等她見著自己,看到這身禮服,她自然而然就會懂了。
到底還要他把話說到什麼程度才行。
他只好說得很慢很慢:「上回我穿得隨隨便便就跟人去劇院,她很不高興,覺得我不重視約會。她說的沒錯,我確實沒有重視。但是我今天重視了。你把票撕了也沒關係,我們還會有下一次,下下一次的約會,只要……你願意的話。」
孟惟聽了這話,侷促不安地站在他面前,肚子裡彷彿湧進了一萬隻蝴蝶,它們同時扇動翅膀,讓她這個時候,感覺非常緊張,鼻尖開始冒汗,因為無法相信事情真的會如她所想的那樣,變得那麼順暢如意。
從很久以前起,丹虎還叫丹尼爾的時候,他在她眼裡就是觸不可及的人,或者說,不能接觸,因為這個人身上帶有危險性,理所當然,他也不會允許孟惟觸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