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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她停在了教堂邊緣,這裡往來的人少,好在不用擠在人堆裡不停地走路了。抬頭環顧四周牆壁上精緻的雕塑,白天常見的天使雕像,少了燈光的照射後,平添了幾分神秘莫測。寥寥幾盞燈都打在屋頂上,壁畫講述的大約是聖經裡的故事,光線映得上方的壁畫色澤分明,栩栩如生。
一直處於行走狀態的演奏者們到了某個時刻,不約而同地匯聚在舞臺中心,圍成一個圈子。暗藍色的光打在他們的頭頂,隨著演奏者們的聚集,奏出的樂聲也逐漸增強,莫扎特的小夜曲在教堂內發出陣陣迴音,僅僅只有二十多人的演出,回聲如同百人合奏般宏大廣闊。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穿著,這一身與當下可稱得上唯美的氛圍極位不相稱,還是那身讓家瑜震驚的紫色衝鋒衣,單手挎著一個帆布布袋。反正也不是來跟男朋友看演出的,可想到那天在劇院,她見著的那個跟丹虎手拉手的女生,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精心考究,孟惟不自覺地就拿自己跟人家比較起來,她用手指當梳子,徒勞地扒拉頭髮,想儘量讓盤了一整天的髮絲柔順一些。
是因為,她不夠漂亮,丹虎才不喜歡自己嗎。不漂亮,所以他才總是那麼有分寸地保持距離,孟惟覺得自己總算是搞清楚了緣由,不由地沉沉嘆了口氣。她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相貌,因此獲取心上人的偏愛,也就成為對她而言無能為力的一件事。
演奏終於到了最為美妙的階段,四散在教堂的觀眾慢慢往舞臺湧來。孟惟站在原地,身旁的人一個個如同受到召喚一樣走向中心,她忽然看到一個人,黑色連帽衫外套著皮夾克,那天去劇院,他也是類似的打扮,跟周圍的人如同處在不同的次元。今天幾乎人人都穿得正式,敢在這種場合如此隨意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不能再錯過了,她不帶猶豫地跑到他的身後,拉拉對方的袖子,「等等,等我!」
他轉過身,低頭看了孟惟一眼,動作有些遲疑。
孟惟還扯著他的袖子不鬆開。
這個人只好將面具掀起,朝孟惟拘謹地笑了一下,「小姐,你認錯人了吧?」那是一個黑色面板的男孩子,不是丹虎。
她連忙鞠躬道歉。
卡在人群中間,就像一顆將溪水分流的石子,她站在那裡有些彷徨,也許,丹虎今天根本沒有來吧。肩膀被不同的人連撞了幾下,帆布包被撞到地上,手機撒出來了。撞到她的人在她身旁低聲道歉,她很大方地說沒事,快去舞臺看錶演吧。
也怪不了別人,這裡黑漆漆的,人家連她東西掉了都發現不了。
孟惟蹲下來,靠感覺在地上摸索,把鑰匙,充電線一一撿回去,就是找不到手機。
斜對面不遠處,有個穿著燕尾服的男人站在人群的最後面,看起來並不急於擠進中心位置。這個人的服飾很是莊重,純黑色的晚間燕尾服讓他幾乎隱沒在教堂的陰影裡。燕尾服作為男士參與晚間社交場合時最為隆重的禮服,在古典音樂會上穿這套再自然不過。
英國人的貴族文化歷史悠久,最講究什麼時間穿什麼衣服,舊貴族不用工作,一天內有的是時間去換衣服,光是男士禮服就發展出晨禮服跟夜禮服這好幾套。穿錯的話,必然會被人側目而視。
對這些細節不夠瞭解的外國人一般不會去嘗試這類服飾。
孟惟之所以會注意到他,是因為他一直站在那裡打量她在地上找東西。好像看她找東西比看錶演有意思似的。這個人恐怕對古典音樂會產生了膩煩,能跟人產生交集就不想再回去聽音樂。他看了一會兒後,徑直走過來,彎下腰一下就拿到了她的手機,原來是被卡在地毯下面了。
陌生人抓起孟惟的手,無言地把手機放在她的手心。孟惟本來有些窘迫,她不喜歡被人盯著看,但當他幫忙找到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