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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夕用口型唸叨著,挺起束平的胸脯,雄赳赳氣昂昂的進軍教習場。然而當她看到面相俊美、衣著雍容的主考官時,登時感受到了來自世界的森森惡意。
這日子沒法混了,還是讓她去死吧!
牧容早已等候多時了,不久前花六來報,說衛夕騎she失利,詫啞過後他便坐如針氈。
昨夜衛夕突然跑開,他本想追回,但念及她一時半會或許接受不了,遂讓她獨自平靜一番,事後再找個機會給她解釋。回到府邸,他一宿未眠,思慮越多越是悔恨不已。他本就不該去,結果生出這一茬子事,不知考核時她會不會受到影響。
如此一看,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她的優勢失利,弱項勢必為一場惡戰。
方才他細細觀察了下面對擂的新人,皆是身法矯健,行事利落,可塑的好苗子頗多。牧容長籲一口氣,不由得為她捏了把冷汗,憑她的力道,一抗一的正面交鋒委實費勁。
君澄放眼一望,衛夕的臉色蒼白又憔悴,人站在不遠處的隊首,瘦削的身體透出搖搖欲墜似得無力感。
他微垂眼簾,又覷了覷牧容。後悔緊縮眉心,憂心忡忡似得,他心裡一下子有了底,俯身含糊道:&ldo;大人,這些時日我看她重拾的不錯,要不就此終止?&rdo;
這若是真打起來,即便能贏也得負傷。這般光景,想是牧容不願意見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牧容沉寂須臾竟給否了:&ldo;三局兩勝,先看看再說。&rdo;
君澄不知道,那些時日他們徹夜對練,衛夕告訴他,她希望憑藉自己的努力凱旋迴到錦衣衛,不留任何口舌。
牧容心知肚明,她不過是不想受制於他。如此也好,他喜歡那個笑容明媚又偶爾驕傲的她,而不是那個躡手躡腳又擔驚受怕的她。信念這種物件兒,還是要她親自去取。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幹預。
君澄見他說的不容置否,怏怏然退到一側,硬朗的面容裹挾出鮮有的憂慮之色。他一直鬧不明白這點,怎麼說衛夕也算是牧容的女人,即便無情也要有義吧,當真捨得讓她涉險?
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空當裡,刀法對擂的人次安排已經開始抽籤。他回過神來,深深吁了口氣‐‐大人殺伐慣了,或許對兒女情長並不像他這般在意,如此一來,只願她的運氣不會太差。
然而事與願違。
第一輪,衛夕抽中同隊的隊友,險險取勝;還沒待她樂呵多久,第二輪她竟然抽中了奔波兒灞‐‐陳奎。
別人是烏鴉嘴,她卻是烏鴉手,點啥來啥,難道是他孃的金手指麼?
這一局她敗的很慘,臉上吃了一拳,吐了一口血,還險些讓陳奎踢斷肋叉骨,最後那一刀狠狠砍在她的脖子上,差點讓她別過氣去。
對擂結束後,兩人互行一禮道,還有一刻的休整時間,衛夕從木桌上拎了水袋,踱步走進教習場旁邊的花園裡。這個時候人大多集中在考核場地,花園裡除了偶爾竄出幾個如廁的人外,還算僻靜。
她倚著迴廊木柱而站,拔掉水袋木塞胡亂灌了幾口,漱掉嘴裡的血,這才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
太陽就快落山了,餘暉懶洋洋的傾灑著,西邊的蒼穹映出連片的橘紅色,沒有絲毫鋼筋水泥的遮擋,瑰麗妖嬈。
衛夕沒心情欣賞大自然的美景,深吸幾口涼氣兒,心裡也跟著拔涼拔涼的。
在那個掃把星人的監視下,她被陳奎打得屁滾尿流,那叫一個丟人現眼。回想到當時給&ldo;二哥&rdo;吹下的牛逼,她的臉上像著了火一樣滾燙,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