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店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可沉思半晌,阮元也覺得這次拜訪王昶似乎有些不妥,不禁問孫星衍道:“淵如兄,其實我想想咱們去蘭泉先生家這一行,好像也確實有不少不妥之處。我們想的是事急從速,所以這一停船,就去了蘭泉先生家裡。可人家未必會覺得我們此舉得體啊?蘭泉先生對我而言,雖為同品,實則卻是父輩。這一點禮物都不給先生準備,也確實失禮了啊?”
孫星衍也說道:“伯元,你這樣一想,我覺得也沒錯。我也想起來了,老師在京城執掌刑部,從來都是有條不紊,有拜訪的,也都要提前去送過拜帖,而且即便老師有閒暇之時,也都是下午在家見客。你看這天,馬上就要全黑了,老師哪裡會這個時候與我們交談什麼呢?伯元,這事也怪我,出來的時候只想著老師若能與你一同共事,浙江辦學可成,賊盜可除,卻忘了這些做晚輩的根本之事。”
“是啊,淵如兄,其實這事不怪你,也有我失職之處。蘭泉先生此番不見我等,也是在點撥我們,浙江事務,只會比今日更加繁重,可不能掉以輕心啊。還有,我記得那家人說過,蘭泉先生致仕之後,從來不見官場中人,卻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我想咱們再去先生家裡,也不能直言入幕之事了。”阮元也一邊說著,一邊想起了更多應該注意的事。
“他說的或許不錯,老師在刑部的時候,朋友也有不少,可這些朋友,一半是像我這樣,刑律之事不明就裡,前去請老師賜教的,還有就是經術上的朋友了。卻從沒聽說什麼人,因為官爵顯赫,就徑自被老師相邀入府的。這樣看來,想請老師出山相佐浙江之事,還真不容易啊?伯元,我想著要不明日咱們再去送一次拜帖,只說我們都是後學晚輩,相約後日再談,這樣可能老師會安心一些……可這不會誤了你上任的時日吧?”孫星衍道。
“兩日倒是不會,其實……”阮元想著孫星衍這些言語,忽然之間,一個更成熟的想法湧上心頭,忙對孫星衍道:“淵如,你說得對,明日咱們再去送一次拜帖,至於入幕的事嘛,我想……”一邊想著,一邊也與孫星衍計議起來,楊吉聽著,也不甚理解二人所言。
次日阮元和孫星衍再次上了岸,恭恭敬敬的將拜帖送到了王昶家中,只說後學阮元、孫星衍有學問不通之處,請蘭泉先生指教,時間則定在下一天上午。而不出意外,王昶也同意了阮元的預約。
王家的僕人對王昶的態度也頗為不解,不知為什麼前一日主人還讓自己拒絕了外人到訪,次日便又同意了同樣的一群人。而他更為不解的是,在客人正式來訪之時,兩個讀書人打扮的客人倒是一如既往,而先前那位言語略顯粗俗之人卻已不見蹤影。不過三個人仍是三個人,只是第三個人卻變成了一位看似鬚髮皆白,然則精神矍鑠、身材頎長的老者。
想著自家主人也已年過七旬,似乎年長宿儒在江南這裡,並非罕見之人,僕人也就見怪不怪,便即領了三人入內,到了王家偏廳之處。阮元看廳中時,只見一位老者正坐在主位之上,老人與胡廷森一樣的白鬚白髮,可面色之上,卻是一股從容氣度,雙目全無渾濁之態,反而有一絲一忽的光芒閃爍之間,若非學識淵博、長久為官之人,絕不會有此氣度,自然便是此間主人王昶了。
阮元與孫星衍在朝為官之時,都和王昶相識,所以此時也無需引薦,只相互拜過了,便相繼就座。不想王昶倒是客氣異常,取過桌上阮元拿來那封拜帖,笑道:“阮中丞真是清閒之人啊,這前日聽聞,阮中丞來老夫這裡拜訪,說的還是浙江政務之事,沒想到今日再來,就變成了學問上的討教了。阮中丞,難道你是覺得,眼下浙江政務,在你心中都是小菜一碟,不足掛齒的嗎?”
“讓蘭泉先生見笑了。”阮元笑道:“其實於在下而言,眼前最要緊的,自然是浙江海寇、虧空兩件大事。不瞞先生,在下出京之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