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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廉銀?臺中丞還記得養廉銀嗎?”陸有仁笑道:“臺中丞身居巡撫高位,竟然到現在還不知,眼下陝西的養廉銀,已是捐無可捐,借無可借了嗎?眼下這嘉慶四年還沒過去,長安咸寧二縣,早已將嘉慶六年的養廉銀,都預借殆盡了!西安府城之外那些府縣,高陵、渭南、蒲城、三原……也早在今年夏天,就已將嘉慶五年的養廉銀預借了出來,可即便這樣,這陝西各府縣,依然是入不敷出啊?原本公費不敷使用,就要用養廉銀填補虧空,這幾年下來,各路大軍過境、安撫漢南村寨、整備防務……哪一樣不是流水一般的開銷?前日長安縣還前來告知於下官,就連來年的紅心紙,現下都準備裁減半數了。臺中丞,您覺得我們還能裁削用度以供糧餉,下官倒是還想問一句,眼下陝西的用度,還有哪一項經得起繼續裁減啊?!”
“陸藩臺,眼下多事之秋,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啊。”一邊的恆瑞這時卻變了面色,對陸有仁從容笑道:“眼下陝西當務之急,就是剿匪,匪不剿,這陝西如何能得太平啊?那大人這次來陝,所帶俱是京中精銳,這是何用意,難道不是皇上下了決心,準備一舉剿滅賊寇嗎?既然如此,咱陝西多出些開支,不也正是為國效力的忠義之舉嗎?”
“阿哈,不要說了。”正在恆瑞振振有詞之時,只聽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自然是那彥成了。那彥成緩步上前,示意恆瑞和檯布暫且不要言語,接著走到陸有仁面前,再次作揖道:“陸藩臺,是我一時疏忽,竟沒能約束好手下長隨,應該是我向大人道歉才是。眼下陝西財政如此吃緊,我之前竟也不知,是以一時不詳軍務開支之事。既然大人已將眼下境況言明,大人為陝西庶務,已然盡心竭力,我身為朝廷欽差,又怎能看著大人如此辛勞,而全然不顧呢?既然眼下正值戰時,將士不得糧餉,自然不願盡力出戰,那不如大人就在京中八旗常數之上,依三倍餉銀支給我馬步諸軍。我這也向皇上上奏,先將我自己養廉支出,以供軍需。至於在下的長隨,各依馬甲之例便是,若是他們再有怨言,就都由我一力約束。其他出戰之事,我自會盡快通知甘肅,十日之內,發兵南下,大人覺得如何?”
陸有仁聽著那彥成言語,不禁也有些吃驚,雖然那彥成考慮到戰時需求,所請支付糧餉仍比常規開支要多,可相比於之前諸長隨所言,卻只有五分之一。若是那彥成真的可以按自己承諾,極早南下進攻白蓮教各部,說不定戰事儘快結束,府庫就可以支援下來。也不禁疑惑道:“那大人,這……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那彥成道:“陸藩臺,在下在京中做官之時,就知道你名字,知道你素來清廉,歷任知府司道,直至藩司,所在也皆有治績。所以我相信,你所言多半不虛,你說辦不到,就真的是陝西府庫,已經無能為力了,我又怎能坐視陝西府庫虧空而不顧呢?之後調遣糧草火藥,就有勞陸藩臺了。”
聽得那彥成言語如此,陸有仁心中也自是感激,雖然大軍過境,府庫必然吃緊,可那彥成將開支之數裁削之後,想想如果再儉省一些,總也能供應這隻兵馬半年之用。於是連忙回拜過那彥成,謝過了他寬容之恩,便即迴歸布政使衙門去了。
但那彥成看著陸有仁離去的背影,卻也隱隱感覺到,這次陝西之行,可絕不像自己出京時所想那麼簡單……
而陝西的現實,卻要比那彥成此時所感還要複雜。
來到西安之後,那彥成也一邊監督兵馬操練,一邊等待甘肅情報,隨時準備出兵。這日也正在八旗校場看下屬官兵操演,正想著已過了數日時間,松筠的信件也應該已經在路上時,忽然一名長隨自側面走上,說恆瑞正在臺下,有些事想與他商議。
見了恆瑞後,只見他還是一如既往,一副客氣模樣,對自己笑道:“東甫啊,這幾日都來觀看操演,你也著實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