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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眼神,一句話,呼吸,背影,所有的所有,那些熟悉都源於淮煙這個人,向默心裡那些無端空洞,正在被關於淮煙的一切填充著。
一縷一縷慢慢地填充著。
有了上次的事,淮煙睡覺沒關臥室門,門一直開著,床尾是對著臥室門的,他頭睡在床尾,側著身,臉朝著客廳,一直看著向默躺在摺疊床上翻來覆去。
一開始向默背對著臥室,幾分鐘又轉了個身,摺疊床還是咯吱咯吱響,把房子裡的沉默襯得更大。
淮煙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最後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兩個多月了,這是他第一次沒失眠。
迷尹街沒有天亮,淮煙是被客廳裡的腳步聲叫醒的,向默已經醒了,正在洗漱,很快廚房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
只是兩個人還沒來得及吃早飯,淮煙突然接到電話,說齊燁梁跟其他人在找馬泰的時候,跟林弘天的人起了衝突,現在他們都被林弘天扣住了,走不掉。
給淮煙打電話的是林乾坤,向默直接接過淮煙的電話,聽出林弘天就在旁邊,讓林乾坤把電話給他爸。
「確實有這麼一回事,」電話裡林弘天笑呵呵的,「我手下的幾個人受了傷,齊燁梁跟另外兩個人也在我這邊呢,兩方還在掰扯呢,這大清早的,官司斷的我頭疼。」
向默緩和著說:「林哥,應該是誤會,齊燁梁他們是在東區找人,不打不相識,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林弘天還笑,這次笑得很短暫:「我那幾個手下不懂事兒,但是他們畢竟受了傷,人雖然是你媳婦兒那邊的,但是吧,我這個做大哥的,也得給他們一個交代才行,要不你帶著你媳婦兒過來一趟,把話說清楚,然後把人領回去就行了,順便跟我一起吃個飯,我們哥倆兒好久沒一起喝酒了,昨天讓乾坤去找你,你說忙,這不就有機會了,哈哈哈哈哈……」
林弘天這話軟硬並施,昨晚向默拒絕了林弘天的邀請,今天林弘天就把這機會給「製造」出來了,誰大清早的喝酒啊,雖然迷尹街沒有大清早。
向默聽出話裡的威脅,跟淮煙對視一眼,淮煙點點頭,向默說:「是好久沒跟林哥喝酒了,我們一會兒就過去。」
掛了電話,向默臉色有些冷,淮煙臉色也不好看。
「林弘天到底是個什麼人?」
「他是迷尹街的規矩。」
兩個人一下樓,林弘天來接他們的車也已經到了。
林弘天家住的不遠,淮煙以為這樣的人一定住在迷尹街最豪華的地方來彰顯他的身份,沒想到林弘天就住在鬧市區破舊的老樓裡,到處充滿了煙火氣。
樓下路口擺滿了早點兒攤,叫賣聲不斷,來來往往的人也不斷,幾個老人在下棋,偶爾有爭執聲,但很快就恢復平靜,小孩兒拿著肉餅在啃,背上背著書包。
司機把車停在路口,往路邊一個攤口那一指:「林哥就在那吃飯呢,你們直接過去就行。」
向默帶著淮煙下了車,有不少人認識他,都跟他打招呼:「默哥來了,好長時間不見了。」
向默往攤位上瞅一瞅,笑著問:「天冷了,最近生意怎麼樣?」
「託林哥福,還行還行。」
「是啊,都拖林哥福。」其他攤主應和著。
向默帶著淮煙走到賣豆腐腦的攤口,路邊擺著幾張桌子,他們站在林弘天那桌跟前:「林哥,今天怎麼下來這麼早。」
桌子上只有林弘天一個人,淮煙從剛剛下車開始就在打量他。
林弘天不是他想像裡兇狠的樣子,看起來不到五十,耳邊鬢角的白髮讓他顯得很成熟穩重,大冬天穿著件薄外套,好像不怕冷,就坐在油乎乎的桌子旁邊,端著碗往嘴裡扒豆腐腦,沒有什麼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