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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豪技術確實連初學者都不及;辛戎在美國時玩過,雖腿腳不利索,倒是能正常揮桿,球貼著果嶺飛,挨近洞口,算是會打,但水平嘛,馬馬虎虎。阿吉完全是掛件了,跟球童們無差別。汪澤跟一群菜鳥們玩,看起來樂呵呵的,像是不覺得有什麼可喪氣、後悔的。輪到他打時,也沒謙讓,揮桿一球,高度比肩飛鳥。球童報,進洞。
眾人哇塞出聲,同時伴隨識趣的掌聲。
汪澤摸了下帽簷,假裝不在意地笑笑。
阿吉盯著汪澤,還有同他虛與委蛇的兩位同伴,有些糊塗,汪澤這老狐狸莫不是專程讓他們來拍馬屁,鬧氣氛的吧。
球場修在海邊,從十六洞開始,就越來越接近海。到了十七洞,突然視野開闊,心曠神怡。
「你和豪仔是怎麼認識的?」汪澤在歇息間隙,忽問辛戎。
「我們怎麼認識的呢」申豪過來,故意打岔重複,還調侃起來,「澤叔,您這像是話裡有話阿,感覺是在問,我這樣的人,阿萊怎麼會認識的?」
汪澤抿嘴笑笑,並不反駁。
辛戎忖度,汪澤心裡絕對還是有提防,所以才會冷不丁這樣問。就像是一種突襲,你越沒防備,他就越能捉你七寸。
「投緣唄。」申豪一把將辛戎攬過來,「澤叔,你瞧,這小子是不是長得特別漂亮,特別打眼?有他在,我出去泡妞,連手指都不用勾,妞就自動貼上來了,簡直事半功倍。不交白不交!」
他語氣輕浮,講得似真似假,反而比正兒八經的解釋,要來得圓滑、討巧。
汪澤像是接受了,感慨,「我女兒呀,也在帥哥身上栽過跟頭。」
不止吧。辛戎在心裡冷笑,你這女兒大概也是天生衰命,不僅被作丈夫的糟踐,估計在作爹的那裡也沒少受折辱。可自己又有什麼立場去同情汪子芊呢?
汪子芊再有痛苦的姿態,也是被錦衣玉食包裹,守得住尊嚴。她在精心打扮的外表下,生有黑暗曲折的根,敢隨意欺侮比她更弱小不堪的。他的右腿,不正是獻祭給了她打著「選擇名號」的欺凌嗎?
申豪唏噓兩聲,又胡謅道:「人不愛美,天誅地滅。」
汪澤點點頭,「也是,誰不喜歡美人呀。貪財貪賭貪色,哪個男人不是這樣?」眼神狀似無意地掃到辛戎身上。
辛戎裝看不見,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膈應。應承笑著,話題一轉,「汪生,您高爾夫打得這麼好,下回,我找個球技好的,會會您。」
「我很期待。」汪澤認真盯著他。
不一會,又問:「阿萊做什麼營生?」
「金融。炒股、期貨,」辛戎一頓,自嘲道,「如果賭馬什麼也能算的話。」
「哦——」汪澤拉長音調,「你很懂馬嗎?」
「皮毛,皮毛,略懂一點皮毛。小賭能贏,大賭必輸。」辛戎含笑,「小賭怡情嘛。」
「回香港,咱們可以馬場一見。賭馬,我也玩的。」
辛戎禮貌周到地回了好。他感受到與汪澤周旋,根本就不能按照固定臺本來走,必須隨時警惕,大多數時間,要即興發揮。
姜還是老得辣。好在他從達隆那裡,早已習得如何與這種奸詐的上位者相處。汪澤可以審視他,他也同樣可以用自己的手段審視回去。不僅是汪澤父女、祁宇之流,還有達隆,他們讓他潰爛、痛苦、差點一無所有地活著,他也會出其不意將他們逼入絕境。什麼也擋不住他的復仇之心,任何障礙,都會被他消解,踩在腳下。
這並不是輕鬆的一天,汪澤盡了玩興,他們一行人卻累得夠嗆。辛戎要先回香港,給了些錢,讓其餘兩人留在澳門多玩幾天,順便可以盯梢汪澤接下來的動態。
阿吉說其實自己也可以跟他一塊回香港。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