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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去?」
辛羚「哎呀」一聲,大概是覺得他敷衍,但自己也沒想好怎麼接話,就啞了。
手機震動,是佩德羅打來的。看了眼時間,心算了下時差,美國那邊正是午餐點他朝辛羚做了個手勢,走到臥室去接。
佩德羅嗓音有些急,還有些啞,「祁宇的訴訟撤銷了,他很有可能連夜逃走,不在美國待了」
辛戎聽清了,心臟驀地停跳了下。
面快涼了,辛羚目光投向辛戎房間,一時半會,依然沒有要出來的跡象。
她嘆了口氣,將面端回廚房,準備重新熱一道。熱好了,回到飯桌前,托腮又等了一會。終於等困了,又不想打攪兒子,便自己進了睡房。
躺下,閉眼,卻又睡不著了,這睡意跟打遊擊戰似的。
她從枕頭下摸出張照片,借著窗外洩進來的月光,邊摩挲邊端詳了起來。
照片裡幾乎貼滿半張牆的獎狀,從小學到高中,包攬了許多科目。是服刑時辛戎寄給她的。她一直視若珍寶。
因為光源不足,眼睛漸漸就累了,她重新閉上眼。
很多時候她都不太瞭解自己,就連出於衝動殺了人,她也並沒有強烈的罪惡感和厭棄情緒。她只覺得自己動作並不大啊,為什麼對方也不知道躲,就那麼傻愣愣地看扎出來的血洞。她有時候還會想,那男人到底算不算一個人渣呢?她那時太年輕了,無從比較,只知道被噁心和心痛同時折磨,瘋狂地想要把這個人從生命裡切除。
在獄中,她一度擔心,辛戎會認為有這樣一個罪犯的母親,覺得不光彩、難以啟齒嗎?但辛戎似乎並不這樣認為,他從兒子寄來的每一封信、每一個字中,都看出來了依戀。她鬆了口氣。即使到現在,兒子態度依舊沒變,從不揭她的短,兩人隱晦地避開這段過往。
二十年多前,一道監獄高牆隔絕了母子倆,如今,兒子常常關上房門,用一道薄薄的門板,刻意迴避她。她並不傻,洞察到了兒子在做什麼。危險而孤注一擲,不安分已經開始。兒子沒有邀約她來冒險,她也決定了裝作無視。就像母子間有了小秘密,選擇一塊瞞住真相。
第48章 47
47
蘭迪已經很久沒有在肯塔基彎彎曲曲的鄉村公路上開車了,準確來說,有大半年,他都沒踏足過這地兒了。草地、柵欄、馬廄、穀倉,還有遠處正在盛放的野花,風景一如既往。傍晚的風拂過臉頰,氣候也宜人。
田野沒有變,城鎮沒有變。可肯塔基在都市化的自由分子眼裡,仍然屬於上個世紀的幽靈。曾經依附於這片土地的原住民,被趕走,然後南北戰爭,也沒能根除紅脖子鄉巴佬們的頑固。他們寧可犁刀陷入在春季的泥土裡,吃力不討好,也不願意向民主黨的政策妥協,輕易接受外來者。
因為下午的一場陣雨,新鮮的泥土飛濺在道路上。蘭迪停好車,沒去馬廄,徑直走向牧場。
小鳥和女神的孩子,去年三月懷上的,時間如梭,現在都可以自由奔跑了。他站在圍欄外,安靜地、好好地觀察它們。
它們都有很好的身型,騮色的背,鼻尖也是黑色的。還是稍有不同,小鳥的女兒兩前蹄套了白色短筒襪,白毛一直延續到關節;女神的兒子前額有不規則的菱形斑。它們現在四肢都很細長,馬尾巴卻很有力,急切地揮舞,甩掉那些糾纏著不放的蟲子們。
蘭迪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朝馬場辦公室走去。再返回到栗色欄邊時,手中多了部膠捲相機。他舉起相機,鏡頭對著兩匹鮮活的馬駒,咔咔,拍起照來。其中一匹小馬本來往前走了幾步,又返回來,像是受到這種奇異的聲音吸引,好奇,將黑得發亮的一雙眼睛,對準了鏡頭。蘭迪沒有浪費它的表情,按下快門,盡數捕捉。不久,它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