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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煙樓中徐默正在做著賬房先生的活計。
近段時日京都乾榜齊聚,因而飲煙樓的生意也比往日要好上不少,他原本只需每個月盤算十五日的賬目,這段時間卻是需得每日過來。
手中算珠撥動,忽聽得耳邊響起一道聲音,“上一壺好酒。”
徐默聽得聲音,算珠不停,依舊撥上去下,目光卻是抬了起來,果然看見的是那張白髮下俊美的臉。他嘆了口氣,無奈道:“公子,你不是說自顧無瑕嗎,怎麼又來找我了?”
陳長安乜了他一眼,“想多了,我恰好路過罷了。”他從身上摸出一張百兩銀票,拍在櫃檯上,“一壺好酒,幾碟下酒菜。”
說完,陳長安不理小二,找了個靠窗位置,隨意坐下。
窗外的夜景並無多少稀奇,陳長安只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飲煙樓許是價格公道的緣故,生意一直不錯,如今樓下已坐了不少酒客,正三三兩兩閒聊著。
陳長安以前在聽雨樓的時候,還喜歡去聽去看樓內酒客的坐談言行,那些市井流言、朝堂趣事、修真隱秘,每每都聽得樂此不疲,此時再聽得這些,心底卻是毫無興趣了。
頗有些無聊地等了一會,徐默親自端上幾碟小菜,一壺白瓷清酒,酒杯卻是拿了兩隻。
他將八十兩銀子遞給陳長安,再自作主張地給自己倒了杯酒,開口道:“公子對陳時寧的恩情,徐默無以為報,只得以酒為代,先敬公子一杯。”
他仰頭一口喝下,繼而猛然咳嗽起來,一張清俊的臉上瞬間變得通紅。
陳長安好笑地看著他,“你沒喝過酒?”
徐默點了點頭。
陳長安指了指身前座位,“要是不耽誤你的事情,陪我飲幾杯?”
徐默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在他對面。
陳長安給兩人都斟了一杯,這才開口道:“陳時寧這個名字不錯。”
“是挺好的。”
兩人說著,同時舉杯,杯中酒一飲而盡。
陳長安回味了下,總覺著不如春歸,開口問他,“沒有春歸酒麼?”
徐默搖了搖頭。“整座京都都沒有。”
陳長安這才想起來,好似到了京都之後,那葫酒喝完,陳太平便是再也沒飲過酒了。
他略微覺著有些遺憾,伸筷夾了顆花生,放入嘴中默默咀嚼,嚥下之後,才又開口,說了句不相干的話題,“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些想喝春歸酒了。”
徐默這次也不知是該點頭還是搖頭了,只得沉默以對。
等喝到第三杯時,徐默顯然有些撐不住了,苦著臉說道:“公子,我自打譜起,那位就告訴我,想要能步步精妙,一絲不差窺得全域性,就需得神識清明,酒色這種東西,更要遠遠避開。所以我一直不曾沾過一滴酒,今日陪公子喝上三杯,就已經是極致,萬不能再喝了。”
徐默說著,就要起身告辭。
陳長安也不阻攔。
可他還未走出兩步,竟然就不勝酒力,身子開始搖搖晃晃起來。
陳長安搖了搖頭,原本還想著會須大飲三百杯呢,結果就喝了三杯。
他起身快走幾步,將搖晃著的徐默扶住。原本打算將他留在酒樓,等他自行酒醒的,卻只聽見他一直嘀咕著:時寧,藥買來了。
陳長安想了想,招呼邊上旁觀的小二,摸出一兩碎銀遞給他,道:“將徐先生買的藥拿過來,我先帶他走了。要是你們掌櫃等下問起,你就說徐先生陪青州甲子醉酒了。”
小二得了賞銀,再聽見氣度不凡的白髮公子自稱青州甲子,根本不疑有他,誠惶誠恐地接過賞銀,連連點頭。再飛快去櫃檯將一包草藥遞給陳長安,殷勤地將兩人送到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