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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九樓,四角夜明珠高懸,華光明亮。
書案上一鼎清神靜氣的薰香,飛煙嫋嫋。
容貌儒雅的李道衍安然靜坐,繼續說道:“你在樓內這幾日,我也看了幾日。小心有餘,果決不足。林玄機悉心雕琢的棋子,再加上夜照司夏妙嫣幫忙打磨,蘊養出了那份靜氣,可也讓你處事太過陰柔。”
他看著鋒芒微露的陳長安,語氣依舊溫和,“我觀你除去每日翻看書卷外,就是觀想打坐,每日休息時辰不過一二。這般不敢有絲毫懈怠的勤勉,依著你的根骨資質,怎麼一身靈力氣機,卻是絲毫未得寸進,反而有些江河日下之勢?”
陳長安心中警鈴大作。
在樓內這些時日,他只敢修行《太上觀想經》,每日不敢有絲毫逾矩動作,就是生怕被人窺破體內藏著禍端。
可眼下,大宮主明顯是瞧出什麼來了。
沒想著去狡辯。
他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餘光落在不遠處的朱窗方向。
明知是在痴心妄想,陳長安也絕不願束手就擒。
“你不說,那我便只能猜了。”
大宮主的聲音依舊溫和,“十三日前,我隱隱覺察到,天地間有一股極為恐怖的神識,在遊走巡查。那股威勢,已遠超三品境界,便是二品也極有可能。我當時還覺古怪,洛水之約後,三品就不得行走世間,怎麼還會有二品真君刻意探查宛平府。後來,白家那位許是心有所感,出樓之前給了你批註,我目光才落到你身上。”
“那時候你氣機薄弱,我看不真切。等到乾榜之爭時,才窺探出一二,明明不到九品,氣機卻綿延悠長,遠超自身境界。更古怪的是,你在顧南樓這段時間,那神識,竟然一次也不曾出現。”
他語氣靜靜地問道:“陳長安,天地靈力,還好用吧?”
轟!
陳長安一直緊繃的身子再不猶豫,瞬間出手。
數根冰稜當面直射李道衍眼眸。
腳底藤蔓飛速遊離,衝向對方雙腿。
屋內一團塵沙飛起,遮蔽視線。
進攻、限制、遮掩。
一出手,就是三記不同道法。
陳長安已經將自身靈力發揮到了極致,也沒指望著給對方造成什麼傷害,只想給自己爭取一絲生機。
林玄機這個差三品一線的都看不破他,李道衍卻是清清楚楚,那對方無疑是真君境界。
覺靈對真君?
蚍蜉撼樹。
可就算是死,也得站著死才行,
塵沙之間,陳長安身子急速暴退,一個縱身落到朱窗處,迅速推開,作勢就要跳下去。
李道衍一直靜靜地看著,輕輕嘆息了聲。
陳長安縱身一躍。
樓高風急。
無數的聲音呼嘯而過。
還來不及反應,身子就重重地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地面並不是樓外的泥土,而是九樓昂貴的大果紫檀。
再一抬眼,眼前的大宮主正紋絲不動地坐在椅子上,含笑看過來。
陳長安直起身子,眉眼陰冷。
“我要想殺你,早就殺了。”
李道衍平靜道:“兩山傳世三千年,修行法門都是依照天地運轉,讓修士於體內自成一方天地,靠著觀想打坐,點滴積攢靈力。下三品修行,不僅要天資根骨,還需得毫不鬆懈的水磨功法。是以,世間無數修士,明知周身竅穴有不下三百六十處,到了九品點竅境,也只願點神闕、中宮、泥丸三竅,靈力貫通勾連,形成周天,從而達到八品通幽。這些人,不是天資不夠,根骨不行,而是熬不住靈力積攢打磨的苦功夫。畢竟再怎樣不濟的八品,也終究是八品,綿延壽元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