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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嬌嬌悻悻然鬆開了手,屁股倒是往邊上利落一挪,道:“冷姐姐,快坐吧!”
虧得她早有考量,吃完午食就跑來這裡。那時候,衙役們剛擺好座位,二十多條長凳以備君選。
雷嬌嬌還是選了早上的座位坐下。
趙老爺和趙肅揚,誤冬和四季,都齊刷刷坐著。
冷練如坐下,看到雷嬌嬌給自己留的位子坐兩個人來綽綽有餘,就猜到她還給葉傷槐留了座位。於是說道:“不用給傷槐留。”
雷嬌嬌納罕:“為什麼?”
冷練如抬手一指:“因為,她坐上頭。”
雷嬌嬌一驚,眼睛跟著看過去,果見齊王爺在黃知府並一干官吏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隊伍末尾跟著的,正是葉傷槐。
在她前頭走著的,是羅父。
走在前頭的陸風慢了兩個步子,等葉傷槐走上前才一指堂上其中一個座位給她看:“葉天師,你的位子在那裡。”
在早上陸風的位置旁邊,多添了張太師椅。
葉傷槐點點頭。
眾人依次坐下。
黃知府道了聲“肅靜”,幾句話把上午沒斷完的案子給續上了。
“來啊,把夏瑞正、薛婆子、言秋都給我帶上來!”
衙役們早就準備好了,聽令連忙帶人上堂來。
言秋躺著的擔架一放下來,滿堂的人都嘀咕著去看。
上午已經見識過鬼魂入體、死屍說話的人,早已把這渲染得極為神奇,傳得到處都是!所有,今天到場的百姓,有三分之二的人,其實是衝著言秋的鬼魂來的。
剩下的三分之一,是衝著死屍說話來的!
言秋面色慘白,如根木頭般硬邦邦地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
有人忍不住嘀咕起來。
“完了!這是又死了!”
人群忍不住聒噪起來。
這次,不等齊王授意,黃知府自覺地相請葉傷槐出手。
葉傷槐也不推辭。
眾人只見她捏訣低喃,只不過兩三息的功夫,那言秋又一次睜開了眼。
大堂之上,百姓譁然。
眾人一會兒看看言秋,一會兒看看葉傷槐,眼裡流露出懼怕和欽佩。
黃知府這才得以繼續問話。想到先頭葉傷槐說的,盡力只能保言秋魂魄入體到午後,連忙開口訊問。
“言秋,你前頭裡說,殺語春的人,不是趙氏,而是趙氏的婆母?”
“回大人,正是如此!”
言秋一開口說話,又引得堂下圍觀之人嘖嘖稱奇。
“薛婆子追殺你時,是如何說的?”
“薛媽媽說,怪只怪少夫人倒黴。這一切都是造孽!她最後才說了一句,媳償婆債。”
黃知府“唔”了一聲,眼神瞥了一眼端坐的羅父。心裡暗自道一句,還真是穩得住!
“薛婆子!”黃知府看向自帶上堂來,就一直低垂著頭的薛婆子,問道,“抬起頭來!她方才說的話,可是真的?”
“我,”薛婆子這才如夢初醒的模樣,眼神遊移在周圍的人身上,喃喃道,“我,我……”
她的目光觸及羅父,對方端坐正視前方。明明對薛婆子來說,羅父沒有看向她,可她在一瞬間就有些明白了。
自打跟著自家小姐進了這羅家的門,她就對這個姑爺也是發怵。
從當年的羅公子,到如今的羅老爺,一直以來,她都懼怕他!
倒也不是這位羅老爺對人有多麼的疾言厲色、喜怒無常。而是自己靠著旁觀者的那幾分清明和當下人養成的那幾分機警,總覺得這羅老爺城府太深,令人驚懼!
她家小姐,也就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