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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哥,看你一頭的汗,先擦掉歇歇吧,你這一坐下來就是半個多時辰,連茶水都不喝一口。&rdo;鳳兒拿著一塊洗面帕在林強雲的頭臉上擦拭,又遞過一碗茶。
這時根全扶著胡鐵匠走進屋說:&ldo;強哥,胡老爹來了。&rdo;
林強雲接過鳳兒手中的茶碗順手放到桌上,站起來扶著胡鐵匠說:&ldo;胡老爹,看你能把支柱的棍子丟開,想必身子已經好一些了,快來這裡坐下喝口茶再說話。&rdo;
胡鐵匠感激地說:&ldo;謝謝林公子。要不是遇上了你,我真不知道今後該怎麼辦呢。&rdo;
胡鐵匠坐好後,林強雲問道:&ldo;胡師傅來找我,是有什麼事麼?&rdo;
胡鐵匠顯得有點激動,努力控制了一下情緒後才慢慢說道::&ldo;也沒什麼重要的事,看你今天賣的刀打製得極好,不但好看,而且堅硬鋒利得能斷金截鐵,實在是手藝非凡,讓人佩服得很啊。&rdo;
&ldo;別人可能不懂,要打製出如此好刀的難處。可我懂,我明白打出這樣的好刀是如何難辦到。年輕時我曾在贛州鑄鐵司冶過鐵、煉過鋼,也在軍器所打製過兵器。知道打製出一把好刀,需用上好的鋼料才行。&rdo;
根全好奇地問道:&ldo;胡老爹,你過去是如何煉出鋼來的呀?&rdo;
胡鐵匠正色道:&ldo;那鋼可不是一時半會可以煉出來的,先要煉出熟鐵,在熟鐵中裹入生鐵,再經上百次的鍛打後才能成鋼,兩個人幾天煉成的鋼不過數斤而已,正所謂&l;百鍊成鋼&r;啊!而且,所煉成的鋼料也是有軟有硬,並不一定就能用於打製刀具。再說,就算所用全部都是上品鋼料,一把軍刀要整整兩天才能打製完成,每天能打製出五六把家常刀來的鐵匠,手藝就算極好的了。能達到公子所制刀具般斷金截鐵的,卻是百不得一,甚至千不得一呀。何況你剛才賣的刀,看上去雪白錚亮,這還要花費多少功夫來打磨呢?故此,我不懂你這是如何辦到的?想問問清楚,何以在這短短的十多天的時間內,公子便能打製出近二百把刀來?&rdo;
林強雲被說得很不好意思,卻也大大地滿足了虛榮心,暗自思量:原來這時也有鋼,煉得如此艱難,看來老祖宗煉鋼的方法,是經過了幾百年的不斷改進,才變成了自己所會的坩堝煉鋼呢。
未老先衰的胡鐵匠一番讚美之詞,讓林強雲不得不耐下心來向他解釋道:&ldo;說到煉鋼,我用的方法與你所知道的方法不同。你那樣的叫&l;灌鋼法&r;煉鋼,我現在所用的叫&l;坩堝法&r;煉鋼,方法不同效果就不一樣,當然煉製出的鋼料也就多些,鋼質也就會更好了。另外還有好幾種煉鋼的方法,煉出來的鋼更多更好,只是還沒法做。此外,打鐵的手藝也是關鍵,比如怎樣打,怎樣燒焊、如何淬火,如何回火以及各種火候的掌握都是缺一不可的。至於打磨,那就更簡單了,這又不是什麼技術活兒,只要多叫幾個人來做,為他們準備好一些必要的工具,教會他們怎麼樣去打磨,並讓他們知道為什麼要這樣打磨,那不就行了麼。&rdo;
胡鐵匠倒吸一口涼氣,悚然動容:&ldo;原來是這樣。&l;淬火&r;我懂,&l;回火&r;則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連打磨也要準備專門的工具,不但教會如何做,還要讓他們懂得為什麼要那樣做,這得用多少時間精力啊。你……你還說這樣簡單?說實在的,我冶煉、打鐵的手藝雖然不是最好,卻也算得上一流,更是自認為見多識廣。原以為憑著自己的手藝,走遍天下都能吃得開。自從見識了公子打製的刀後,才真的知道&l;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這話的意思。再聽了公子的這一番話,確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