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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雍的確說了要族滅李氏的話,而且不止一遍。他甚至還拔出佩劍,將几案劈成了兩半。木屑都濺到了我臉上,不過我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十分鎮定。真希望有個攝影機,把我這種王者盛怒之下不動聲色的神情拍下來,不說流傳千古,回家自己陶醉一下也是很不錯的嘛。
說實在的,我真心難以理解趙雍的盛怒。在我看來,只有我才能讓趙雍這麼憤怒,沒想到李兌居然比我做得更到位。我還沒讓趙雍怒到劈桌子的程度呢!
其實李兌也沒做什麼,他只是做了一件很流行的事:
出奔。
大臣出奔很正常,有跳槽的,有辭職的,有逃難的,有想換個環境散散心的……時至今日,哪一國沒有出奔的大臣?而且密謀兵變這種事都被老闆發現,還不出奔等什麼?所以李兌在昨晚跟我分手之後,孤身一人出奔魏國去了。
所謂的孤身一人,是指除了御者,因為李兌貌似也不會駕車。不過這個御者顯然沒被視作「人」,有資格被關注的人都留在了邯鄲的家裡。我對於李兌這種人由衷無語,居然能做到如此絕決。要是哪天我要出奔,怎麼都不會捨棄蘇西和那兩個姐弟不顧的。
「狐嬰!」趙雍果然開始遷怒了。
我不知道有資格大早上被叫過來遷怒挨罵是不是寵臣的幸福,反正我很討厭這種行為。
「臣在。」我淡淡道。
「你身為司寇,怎麼能讓這種事發生!」
正戲開始了。我是應該讓他消消氣再氣死他,還是直接頂回去噎死他呢?
算了,放他一馬吧,他已經很悲劇了。
「主父,你自己身邊的人被人收買了,能怪下臣麼?」我微笑道。
其實我也覺得很悲催,還想透過李兌把公子成拉扯出來呢,結果這才多大的動靜啊,李兌就跑了。這和我想的打草驚蛇完全不一樣啊,公子成難道就此放棄了計劃?不是應該對趙雍調整郡守的事做出反應麼?
當然,這種跟人鬥智失敗了的話,我是不會告訴趙雍的。
趙雍真正氣的,就是他身邊有人被收買。調整郡守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解決內部不安定因素,李兌和公子成。昨天下午趙雍在接見趙固的時候說漏了嘴,說邯鄲有人圖謀不軌,私藏軍械,又說要擠出邯鄲的膿瘡……當天晚上李兌就跑了。
趙固是趙雍的宗親,也是跟著趙雍南征北戰的手下大將,自然深得信任,不會洩密。那麼洩密的就只有身邊那些內侍閹人了。雖然已經將那些人全都斬首,但在自己的地盤都不能隨心所欲說話,依舊讓趙雍感受到了極大的冒犯,這才會如此失態。
我頂撞他,充其量是我的性格問題,趙雍還沒小心眼到因為別人的性格不好就要滅人家全族。但是在他身邊安排耳目,那就等於把劍伸到了他身後,跟頂撞他完全是天壤之別。
還好趙雍不知道我也在王宮裡安插了耳目。
我回憶起昨晚跟李兌聽築樂前後的情形,李兌應該是在築樂中獲取了什麼訊號,於是連夜出奔。
「主父身邊的內侍之中有沒有燕人?」我隨口問道。
「燕人?」主父一愣,轉而道,「你是說燕國人也牽扯其中?」
我將昨晚的事告訴了主父,並且強調了燕國的可疑之處。
「封了那個黃金臺!」趙雍怒氣轉化成了殺氣,「寡人要伐燕!」
「主父,息怒。」我柔聲道,「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再說,殺雞焉用牛刀呢?」
「說說吧!你這隻狡猾的小狐狸又想到什麼點子了!」趙雍踢開斷裂的几案,大馬金刀地坐在席上,一手拄著劍,並沒有收起來的意思。
「用間無可厚非,能用間解決的事,比動兵要強許多。」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