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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政嘆道:「我從大宋來,並不知道大金國事,怕大金是不通禮儀的蠻野之邦,又不知道貴國有哪些衙門,因此不敢造次。」
那儒生點頭道:「原來如此。馬大人是上國使者,大宋使者初次來訪,想來得由地方官吏逐層上報。如今津門由復州刺史盧大人主管庶政,若馬大人信得過我,明天便由我代為投書接引如何?」
馬政大喜道:「甚好!甚好!」又問復州刺史盧大人的官階以及金國官員相見的禮儀。
那儒生道:「我們大金職官用的是古稱,刺史等若唐代縣令,也就是你們大宋國的知縣、知州。我們大金禮儀與大宋也沒太大區別,只是更為簡略罷了。」
第二日馬政穿上官服,由那儒生替他投書,盧克忠當即接見。問了馬政在大宋的品階,兩人以官禮相見。
盧克忠道:「大宋與大金向無來往,馬大人忽然來使,事出突然,為謹慎起見,請出示國書以釋本官之疑。」
馬政出示市馬詔,盧克忠看了道:「印璽不像假冒,只是兩國通問,為何卻用詔書!」
馬政道:「大宋乃萬國宗主,下詔書有何不妥?」
盧克忠冷笑道:「萬國宗主,卻不知比遼如何?」
馬政道:「依照澶淵之盟,乃是宋兄遼弟!」
盧克忠哼了一聲道:「那請問大宋對大遼用的是詔書還是國書?」
馬政道:「國書。」
盧克忠怒道:「大遼不敵我大金,乃是舉世皆知之事!如今貴國對大遼用國書,對我大金卻用詔書,卻置我國於何地?」
馬政一時語塞,接應他來的儒生幫著道:「父母大人,大宋與大金隔著遼國,互不通問,不知我大金也是大國,方有此失。此事關涉兩國交涉,還請父母大人代為婉轉才好。」
聽了這話盧克忠神色稍霽,對馬政道:「貴官無禮,有辱我國,本當驅逐出境。念是彼此音訊不通,不能深責。本官只是一州刺史,不敢妄自處斷這等大事,待我稟告上官,別日再行接見。」
便命人帶馬政先到驛館休息,馬政身在客地不敢違抗,隨衙吏出來。出了衙門後那儒生向馬政告別,馬政甚是感激,要贈他綢緞若干,他卻不受而去。
本來復州州衙十分樸素,幾個月前楊應麒忽然想起這是津門的門面,趕緊派人修葺。這驛館也是因為要接待宋國來使才加緊建成的。比起這兩處地方,楊應麒自己辦公的地方反而簡陋得多。
馬政住進驛館後和外界難通音訊,比起之前更無自由。津門人生地不熟,他也不敢擅自出門。好在看門、侍奉的人都十分禮貌,一切生活必須品也應有盡有。眼見春節越來越近,自己若不是接了這差事,此刻多半已經在家裡樂享天倫了。
如此熬了整整半個月,才有人來相請,見面的地點仍是州衙,但這次盧克忠卻坐在偏位,上位坐著一人,看官服比盧克忠要大得多。漢部自楊應麒以下本都沒有穿官服的習慣,這次是為了接見馬政,才將大遼漢系官服給搬了過來。
盧克忠和馬政見禮罷,介紹那位官員道:「這位是遼南副轉運使楊諱樸楊大人。」
遼南的行政系統職責分明,官名一時間卻頗為混亂。楊樸是楊應麒的臂膀,折彥沖便表了他一個轉運副使的銜頭,阿骨打和吳乞買等都不懂得這些虛文,想也不想就準了。
這轉運副使卻是個大官,之前楊樸便是以此督制辰、開兩州政務。這個官銜遼、宋兩國都有,因此馬政一聽就知道楊樸這個官有多大。只不過他以上國使者自居,對楊樸只行平禮,楊樸也不見怪,開口先問了大宋最近的政事。馬政隱惡揚善,將大宋天子大大誇獎了一番。楊樸頗知大宋之事,心中冷笑,口中卻不道破。
寒暄畢,馬政取出詔書,楊樸卻不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