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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津門的交易旺季還沒到來,但北邊商人已經開始搶佔地盤,而南邊商人去年留下來的夥計也都忙活著準備接應南來船隻。
大宋密使來訪其實中間少不了楊應麒的推動,因此這天馬政才進港,楊應麒便知道了。黃家的家人將馬政的官位、來歷向楊應麒的文書報知,這個文書又連夜來向楊應麒報告,楊應麒聽了對楊樸道:「看來這馬政只是一個打前哨的角色。我不便出面。」
楊樸道:「那就我去跟他談。」
楊應麒點頭道:「好。」
楊樸又問道:「其間方寸當如何把握?」
楊應麒沉吟道:「軍國大事暫時先擱著,有兩件事情卻要緊:第一是開邊境榷場,並允許泉州、明州商船北上。去年林家、黃家、歐陽家的商船北上,都是拿往高麗、日本的船引掩人耳目,這可不是長久之策。咱們得想辦法讓來賺錢的商人都安心些。大宋若能同意恢復登州到津門的商道,那津門的貨物在順風季節一月之內便可到達汴京!咱們的生意至少要翻一倍!大宋既然想和我們通好,這件事情辦起來應該不難。第二是兩國的地位問題。我聽黃旌說朝廷對出使女真的禮節規格有過爭議,這是象徵兩國地位的大事,輕忽不得。若在兩國交往中金國國主也只是一個邊鄙酋長,那我們漢部這些什麼『大將軍』、『七將軍』還有什麼地位可言?而且會寧方面也不可能答應。」
楊樸道:「若他們要求面見國主呢?」
楊應麒道:「你先推諉著,看看他們的國書怎麼說。他們已經入甕,咱們不用著急。」
楊樸私下沉思,摸透了楊應麒的意思,便不急著去見馬政。只是讓人暗中監視,並暗示津門各方豪強不得擅自和他接觸。
馬政這次奉命出使,出門前家人都哀哭相送,便如他將一去不返似的。馬政自己也覺得此次多半九死一生,想契丹已是胡戎,何況更加僻遠的女真?誰知一進津門,但見市集井然,行人來往、言語談吐一如大宋,幾乎讓他以為自己來錯地方了。但黃家的家人咬定說這裡就是大金境內的津門沒錯,這才讓他安心。
此時宋、金之間還沒有建立官方聯絡,因此馬政一時不知該如何和金國的官員接頭,只好先在黃家家人的安排下住進了津門最體面的客棧。
這晚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忽然聽隔壁有人在讀《漢書》,用的竟然是汴梁的雅言。馬政大喜,以為是萬裡遇故知了,連忙過來攀談。一問之下,才知這位讀《漢書》的年輕人卻是遼陽府籍、來津門管寧學舍求學的儒生。
馬政問道:「津門也有孔廟、學舍麼?」
那儒生道:「自然有!」跟著與他說起津門的典章制度,卻一一與大宋略同。
馬政一聽大為放心,心道:「既然是禮儀之邦,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這次大宋派了他這麼一個半小不大的官員出使,一來是因為海路兇險,二來也是怕女真是野蠻之族難以理喻,因此滿朝大臣個個害怕,視為險途。
馬政又問起大金在津門官位最高之人,那儒生道:「津門最大的自然是大金漢部大將軍、遼南都統折諱彥沖!折將軍是我大金駙馬,既親且貴,而且因立大功而裂土封候,這復州其實就是折將軍的封地。不過折將軍通常都在都中決斷國務,隨侍聖駕,不在津門。現在遼南的地方政務是由副都統楊諱應麒總領。這位楊副都統是折大將軍的異姓兄弟,我們遼陽府的人一般都稱他作七將軍或小楊將軍。」
馬政奇道:「七將軍或小楊將軍?這叫法又有什麼來歷?」
那儒生道:「馬先生是剛從大宋來,所以才不知道。我們折大將軍有六個異姓兄弟,個個是大金的股肱之臣!他們六人仿劉關張結義故事,以折將軍為長結拜為兄弟,楊將軍行七,所以稱七將軍。因為兄弟七人裡面行三的楊諱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