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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上午有一節美術課,教的是水墨國畫,塗著那些黑黑白白的山和雲,我卻想,外面的春景不用色彩畫下,那該多可惜。
我跟周先生學了些油畫技法,爸爸也誇我功底見長,還把我那幅拙作上牆,我心裡很得意,但也愧疚得要死去了,又不是大師,瞎塗亂抹也敢高掛廳堂,我自己都看一次笑一次,倘若親戚朋友過來,他們看到了也會直樂吧。
可還是想畫,所以下課就去找周老師。
我問:「老朋友,週末有安排麼?」
周老師說:「小朋友,週末看你安排。」
我說:「老朋友,我們去寫生行不行,我把我顏料帶上。」
周老師說:「小朋友,我看行,那我備好畫布和畫架。」
我太開心了,腦子裡一下子就湧現出計劃:「那就……週日吃過午飯,在我們的專屬小坐標碰頭,你看如何?」
周老師比我還痛快:「沒問題。」
所以就有了今天的寫生。
昨兒一天,真是度日如年,分分秒秒都在期待今天。我又可以作畫啦,想知道爸爸這次又要掛在哪呢,我看掛我床頭最好,這樣我每個夢鄉也都會四季如春了。」
第66章 第六十六枚硬幣
除了鬱笛的日記本,鬱夫人也給他們取來她的相簿, 裡面有鬱笛嬰孩期到少女時代的照片記錄。
有日常生活裡的隨手拍, 也有照相館構圖精巧衣著考究的寫真。
鬱笛完美遺傳父母優點,眉眼清靈, 髮型也很前衛,齊劉海高過眉毛,發梢微有些卷。
她從小就很愛穿裙子, 各種款式,色彩鮮亮, 就像她筆下的景緻一樣。
所有照片裡, 她都是笑著的,或斯文輕抿,或咧唇露齒,神態間盈滿了對世界的明閃愛意。
玄微和陸晅坐在一起,一頁頁往後翻閱, 有身臨其境之感。
他們視線駐留在其中一張合影上。
那是鬱笛與一位男性的合影, 男人不算年輕,應有三十歲了, 襯衣西褲,戴著副半框眼鏡, 相貌俊秀,笑容彬彬有禮。
他有些高, 鬱笛個頭都不及他肩膀, 她比了個v, 還做對鏡頭擠眼吐舌,整個人都很放鬆,很鬼馬,有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靈動。
鬱月白立在他們身後,似乎料到他們要問什麼。
所以玄微才一回眸,他就開口道:「是周老師。」
玄微點了下頭,問:「他當時多大?」
「四十多歲了。」
陸晅道:「看起來不像。」
「他人是看著比實際年齡年輕。」
玄微將剩餘的翻完,沒有看到更多合照了,她闔上相簿,問了個大膽的問題:
「你們女兒喜歡過空彌嗎?我是說男女間的那種。」
鬱月白微微捏緊柺杖。
鬱太太一怔,沉聲:「我想,應該沒有,她在世時的日記我們都讀過,兩人關係亦師亦友,她一直叫他老朋友,此外應該就沒有更多東西了。」
「空彌呢?」
鬱太太小幅度搖頭:「這我們就不知道了。」
「重要嗎!」鬱月白重叩一下地板,釋出一口氣:「不管是什麼關係,他都把我女兒害死了!」
老人又騰出一隻手抹淚。
陸晅將那本相簿疊放到一旁:「鬱笛生前最後一篇日記顯示她跟空彌約出去寫真,那空彌赴約了嗎?」
鬱太太抵著鼻頭,眼眶又慢慢紅了:「他去晚了,給警察的筆錄是那天中午家裡突然有學生家長造訪,他脫不開身,那時候通訊又不像現在這麼方便,後來那家長也做了人證。」
鬱太太又悲又憤:「但也跟他有脫不開的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