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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被段正誠周身環繞的天堂之光所震懾,一路上基本沒受到什麼阻攔,除了一個企圖碰瓷的老太太。經過一樓轉角的時候,她推著一輛嬰兒車從狹窄的通道另一頭全速撞過來,宛如泥頭車,那腿腳比年輕人還利索。
用上段架勢一劍將其連人帶車劈成兩半後,段正誠心想,就這速度上街,死得不冤吶,可惜那小孩了。
出了主宅,穿過堆滿墓碑的廂庭,法術感應的方位逐漸移至腳下,段正誠也顧不得節省,從腰包裡又掏出一張偵測密門。
在某個房間的書櫃後面,鑽過一個需要俯身爬過去的密道,段正誠最後來到了一個好像天然石窟的地方。
此情此景他也是見怪不怪了,無論是皆神村還是冰室邸,封印著黃泉之門的地方,無一不有著龐大的地下空洞以掩蓋儀式的秘密。不過和那兩處有所不同的是,這兒的環境非常潮溼,頭頂上倒懸著鱗次櫛比的鐘乳石,據段正誠所知,這玩意是由碳酸氫鈣溶液沉積形成,也就是說附近一定有大量的地下水。
給自己滴了兩點“黑豹之淚”眼藥水,沒有火把的甬道驟然清晰起來,光亮術提供的視野擴充套件了一倍,能有效防止怨靈的偷襲。
法師彎著腰繼續往前,果然,行不多久,便出現一片小湖,一根根蠟燭在黑色的水鏡中倒映出滲人的紅光,在湖的中央,鐵鏈吊著一個籠子飄在水面上。青色的巫女宛如沉睡一般靠在裡面,唯有一簇蒼白之火陪伴在她身旁,構成幽邃而又美麗的一幕。
“……憐小姐。”既然來到了沉眠之家,那麼感應到的並非澪或紅葉也在預料之中,畢竟憐也配備了鍊金膠囊。讓人擔憂的是她現在的狀態,那身獨特的巫女服總不會是她主動穿上去的吧。
給自己施加了祝福之後,法師抬手打出一道正能量射線,雖說零環打擊死靈傷害基本就是划水,但至少可以避免誤傷。
光線接觸到憐,就好像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顆石子,整個洞窟開始發生異變,紅色的火苗一晃間全都變成了青色,化不開的濃墨從湖中心蔓延開來,在那中間現出一個上半身赤luo,畫滿了詭異刺青的巫女。
面板表面隱隱的刺痛和顫慄感,魔寵因恐懼而不受控制的逃跑,這些無一不預示著眼前敵人和之前的雜魚截然不同。
藍光炸裂,在英勇迅捷的加持下段正誠幾乎是一瞬間就抽出了腰際的卷軸,它被放在法師最順手的位置,因為一旦要使用,那一定是到了保命的關頭。(注1)
可饒是如此,他依舊慢了一步,刺青之女那張佈滿了蛇與柊的恐怖面容毫無徵兆的瞬間出現在眼前。在與巫女兩眼對上的一剎那,無盡的痛楚被映照進來。
——刻上柊的蛇眼變成了鏡子,將紋身行者承擔的所有痛楚都反射了回去,所有人都被蛇所吞噬了。
黑色的血絲就像無數小蛇一樣密密麻麻的將法師的眼白淹沒,流出血淚的段正誠幾欲發狂,但他知道此刻一旦哀嚎出來,自己就死定了。他拼命用雜學士的靈性力量加固自己的精神防線,哪怕下一刻就要失去意識,口中的咒文也依舊保持著機械般的精密,終於在法師護甲的力場即將被突破前,卷軸上的最後一個魔法文字也被點亮。
充滿死亡氣息的冰冷手臂穿過段正誠胸口,時間在這一刻定格,下一秒,法師周身的銀光凝聚成兩道光劍洞穿了刺青之女的身體。
“呀嘞呀嘞,男女授受不親,你這麼熱情,乙月要不會生氣吧。”(注2)
刺青巫女估計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死亡的力量穿過法師的心臟,但無論她是驅使著詛咒啃噬靈魂還是用黃泉之力吸收肉體的生命力,平日裡一擊必殺的招數都有如石沉大海,完全不起作用。
“把戲結束了嗎,該輪到我了!”巨劍劍鍔上的流閃膠囊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