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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那麼糾結,只是忽然很好奇,好奇送寒有沒有放下這些枷鎖的一天,拋開世俗影響,他真實的心境和選擇會是怎麼樣的。
家中雖有來客,但並不到舉家歡慶的時候,加之人困馬乏,是以今日合院以敘舊跟休息為主,一早前後廳院便落了鎖。
等了一晚上,在門外廊廡下納涼的蕭梧葉始終沒能等來蕭送寒的批/鬥召喚,漸漸生了睡意。
程飛不知道從哪裡端來一碗炒河粉,吃著吃著打長廊晃過去。
從她面前路過的時候,斜斜看了她一眼。
對手錶的時間,然後開口:&ldo;你這是還沒睡啊,還是做噩夢剛起來啊?&rdo;
蕭梧葉倍感意外地看著他。
倒不是因為他明知顧問,知道她&ldo;不做夢&rdo;還偏提&ldo;做夢&rdo;這茬,而是為這麼芝麻綠豆大的身外事,這廝居然會成段成段的句子往外蹦?
但是接下來,程飛的反應更為古怪,像被人操縱似的,面無表情地對著空氣嘲諷了一句:&ldo;想起來了,你個怪物,連被人窮追一晚上的噩夢都沒有做過吧,哈哈哈!&rdo;
然後就徑直回房間了。
蕭梧葉不明所以地抽出手機看時間,晚上十點整,不早不晚,她在門外納自己的涼又沒作妖,這也值得他特意出來懟一番?
燈光陸續熄滅。
萬籟俱寂的庭院下,山澗不多見的螢火蟲浮在氣流底端,鑽進內院,尋找枝頭叢間相當純淨的露水當晚餐。
一支結伴的螢火蟲隊殺出重圍,闖進蕭梧葉的視線。
它們繞簷一週,降落在宅子屋簷前的鳳仙花葉瓣上。嘗到第一口鮮後,鑽進美人蕉,拱進竹簾,將陣仗拉大到她身後窗臺上水培茉莉的器皿中。
這種昆蟲,或者說這種景象在城市裡都不多見。
蕭梧葉從躺椅撅起身,抓一隻,看了下發光部位和口器,放生後這蟲子也不急著逃命,而是匯入隊伍,極有效率地湧進她的臥室。
茉莉是宅子的老人統一養的,窗戶開啟,有利於它們感受24小時的日月精華,茁壯成長。螢火蟲們就透過這兒,穿過軒窗衣櫥,按照水分子的軌跡靜悄悄的,排列成一個看似不規則的圓環形,浮於床的正上方,緩緩旋轉。
蕭梧葉乏了,進門的動作很小,但看到這幕仍忍不住一個激靈。
受了開門帶來的氣流影響,螢蟲大軍突然加劇了旋轉速度,懸浮的圓環螢光順勢大亮,從扁平環形變成立體如春筍狀破土而出。
圓環裡升起一組組樓閣宮闕,亭臺樓榭,假山奇石,最中間還有模擬般的湍急瀑布從山頂泉眼傾瀉。
且不說這場景好像在哪裡見過。
就說這上下一銜接,她發現泉眼傾瀉的物件,竟然是床上正在酣睡的‐‐
二十五上下,鵝蛋臉中長發的&ldo;蕭梧葉&rdo;?
……
蕭梧葉的心咚咚咚地跳,就跟照鏡子似的,這張臉她很難不熟悉。
雙手交握放在胸前,光流瀑布自上而下匯聚入這幅身體的胸腔。
這些光瀑裹住對方不動聲色的拉拽,蕭梧葉看得很清楚,原本充盈著膠原蛋白的面板,上至臉頰下至腳踝,莫名地通通開始發乾枯萎。
短短十秒,身體就被抽成了老臘肉一般地皮包骨!
&ldo;你們幹什麼!&rdo;
此情此景,蕭梧葉驚恐打心底起。
然而任何聲音都似被吸進一面空氣牆,前走邁不動步子,後退也像被什麼封住了去路。
她不清楚為什麼此刻會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