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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箬微微側過身,露出了白一的半張臉,能叫他看見趙焰,也看見趙焰懷中人露出的一截手臂與衣袂。
經歷了真正的死亡之後,眾人也不再糾結於那東車國的女子究竟是不是公主,反倒是趙焰抱著女子匆匆離開城門這一幕成了後來人們口中偶爾提起的旖事。
白一看見了東裡荼蘼,她藏在淡紫色的披風下,手臂緊緊地抓著趙焰的胳膊。因為還活著,也因為懼怕,所以不曾松過手,那虛弱卻能彎曲的手指讓白一心中憋著的那一口氣終於鬆了下來。
白一的眉眼彎了彎,豁然發現,他果然是給東裡荼蘼帶來災難的男人啊。因為他,東裡荼蘼來到了翼國,因為他,東裡荼蘼逃出了皇宮卻離不開煊城。
白一有些欣慰,還好他這兩夜不斷被殺,因此不曾真正到過城門上,也不曾靠近東裡荼蘼。
這次他不在她的身邊,他沒有給她帶來不幸,她活下來了。
她還活著,那就很好了。
阿箬重新遮擋了背後遠離的紫林軍,白一也重新看向她。
阿箬抬眸看向站在不遠處唯一乾淨地方的寒熄,他四周都是斷落的屍體和血水,唯有他腳下的那一塊地面是乾燥的,他的眼神看向她,溫柔又堅定。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雨雲中洩露出來,淡金色的光輝於雲層縫隙中落在了寒熄的身上,讓他周身都籠罩在金色的淺光中,更顯神聖,與凡塵格格不入。
阿箬的手輕輕放在了白一的額頭上,撥開了他潮濕的發,露出了他的臉來。
那股借來的金色光芒匯聚於阿箬的指尖,剎那周圍起了結界,天光徹底破開了雲層,籠罩於二人的身上,颶風捲起了地上的血水,也揮散了汙漬,唯留兩道光芒於風中相連。
金色的光似流沙亦似絲絲縷縷的線,它纏繞在了白一的身上,直至白一合上了雙眼。
「浮清沉濁,離魂昇天,身作塵土。」
白一走的時候並不痛苦,閉上眼前那一刻看向阿箬,是笑著的。他看見阿箬手指尖的顫抖,也看見她微微蹙起的眉頭,白一忽而想起當年阿箬在寫下他名字的那一刻微笑的側臉,心裡分外柔軟。
真好啊,阿箬姐姐一直都是這樣。
她不曾被俗世更改,饒是這三百多年的經歷究竟給她套上了多少層尖利刺人的鎧甲,她的心中仍舊憐憫著所見的悲哀。
阿箬閉上雙眼,不再去看白一,只念完最後一句召回的咒語。
「風息——歸來。」
城牆下的一角消失了一個被羽箭穿成刺蝟的小孩兒,無人發現。
東車國一舉未能拿下煊城,再來氣焰便不如第一次出其不意更足,攻入澧國深處的翼國軍不得不退兵守衛自己的國土,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戰事又起了變化。
澧國的嚴老在自己最後的時限裡,以一生名望換得了澧國的安定。他原說是讓邊野小國攻翼國後方,與澧國軍裡外夾擊給翼國軍一記痛擊,實際上也不過是借用邊野小國的兵力拖翼國後腿,讓澧國有喘息之機。
澧國並未出兵,經過這一仗,他們深知自己與翼國軍的差距,甚至在翼國軍撤軍於煊城剿滅東車國與其他邊野小國軍隊時,送上了求和書。
澧國沒有後備支援,再打不起仗了,邊野小國也以東車國為首,死傷無數,損失慘重。
兩個月,戰事平了,煊城的城門破敗不堪,但城池守住了。
阿箬在結束白一的性命之後便離開了煊城,後來關於煊城發生的一切都是聽周圍人偶爾提及,拼拼湊湊在一起的故事。
並非所有紫林軍都在煊城扛到了戰爭結束,冬至後沒幾日臨城的援兵趕到後,便有紫林軍陸陸續續離開煊城。他們並非正統的邊疆軍隊,對戰爭亦有恐懼,回到京都後雖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