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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分明只是初識,然而讓人感到奇怪的是, 謝恆顏彷彿已像這樣, 在他身邊駐足停留了許多個不同的年頭。
印斟確保自己從來不曾接觸過人形傀儡這一類有關的任何妖物, 獨在謝恆顏的面前,熟悉的感覺不斷油然而生,直至將他現存的理智全數吞沒殆盡。
印斟一時說不出話。於是謝恆顏伸手過去抱他,幾乎是用了全力,發狠地將他往另邊死命拖拽。
而在此時,倏忽頭頂傳來一陣異樣雜響,隔空橫來一柄飛速旋動的雪白摺扇——印斟下意識裡回神,帶著謝恆顏往旁猛地一偏,隨後那柄摺扇「嗖」的一聲沒入泥土,幾近快有半尺之深。
印斟猝然轉身,厲聲喝問:「什麼人!」
謝恆顏同是眉心狂跳,窩在印斟身旁未敢出聲。
然在下一刻,自那林林總總的枯木之間,忽地闖出一人趔趔趄趄的狼狽身形。但只見那一襲白衫沾滿血漬,胸前乃至背後儘是無數道猙獰可怖的致命創口,彼時已然血肉模糊,甚至難辨出原本應有的模樣!
印斟呼吸驟停,頓覺一股血腥氣味在空氣中順勢漫開——
「容……容二公子?」他不免意外道,「你怎的傷成這副模樣?」
容飲嗚咽一聲,埋頭吐出一大口黑血,之後勉力扶穩樹幹,還未及說出一兩句話,抬眼只對上印斟身旁謝恆顏一張異常熟悉的正臉,當即駭得方寸大亂,揚手直指向他道:「是……你……怎麼又是你!」
印斟疑道:「你在說什麼?」
「你究竟用的什麼妖術!竟然能在山中隨意穿行?」容飲悶咳一聲,呼吸漸沉,「我容飲今日,難道註定栽在此處了麼……」
「容二公子,你清醒點。」印斟上前將他攙穩,「是我,我是璧御府的印斟。」
然而此時容飲傷得實在太重,幾乎全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一層新傷,有些甚至已經深入骨髓,顯然並非尋常刀劍銳物所致。
……是誰能下這麼狠的手?
容飲在容府中的實力數一數二,按理來說,根本不會讓一般妖物傷得如此慘狀。
印斟正待猶疑不定,倏而身旁容飲一個掙扎,憤然揚起一邊手掌,竟是狠狠握住印斟手邊那柄出鞘不久的鋒利石劍!
「小心!」
片晌只聽嘩啦數道震耳巨響,見那適才還奄奄一息的容二公子,彼時全然不顧傷重,拔開印斟掌中三尺石劍,就近便朝著一旁謝恆顏猛揮而去——偏偏謝恆顏似早有預料在先,驀地閃身朝後堪堪一躍,同時石劍劍尖一往無前,反被印斟單手出去朝回一握,繼而極力回身,直接攔擋至容飲面前,將謝恆顏牢牢實實護於身後,硬是不曾留出一絲空隙!
霎時間容飲面容扭曲,一面嘔血,一面怒斥出聲:「姓印的,你還敢護著這無恥妖物!」
印斟不答,回頭看向謝恆顏。謝恆顏卻是從容不迫,道:「容二公子,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我弄錯什麼了?」容飲目眥盡裂,顯然已是怒極,「方才在林中向我出手的,難道不是你這卑鄙男娼?」
謝恆顏神色不變,只道:「你認錯人了……」
「住口!」
話落之時,容飲揮開手中石劍,幾乎是不管不顧朝前猛襲而來,印斟自然不想他會貿然奪劍,當下拖帶謝恆顏朝後連退數十餘步,同時出聲勸解:「你身上有傷,快把劍放下!」
容飲喝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印斟登時無語,縱是多出十張嘴也解釋不清——這容飲也不知適才究竟經歷了何事,這會子一條心撐到死,像是定要與謝恆顏拼個你死我活。然他此時傷勢頗重,稍有動作便能駭得全身血流不止,印斟勸解半天毫無用處,身後謝恆顏卻似對此瞭然於心,仍舊伸手扣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