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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恰如平地一聲雷,坐實了大半裴鈞煜心中不願相信的某種可能。 他捏著香囊的手越收越緊,用力得有些控制不住地顫抖,眉間如覆霜雪,彷彿在努力忍耐著就要噴薄而出的怒火。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鬆開手,任由那掌心的香囊掉落在地,垂眸冷冷低笑一聲,夾雜著掩飾不住的自嘲和諷意。 姜瑜曾有過身孕,曾有過他的孩子,還在他眼皮子底下把孩子打了,他竟到現在才知。 好縝密的心思……好狠心的女人…… 他曾在她面前說過多次想要一個他們自己的孩子,呵…在她聽來,是不是很可笑…… 裴鈞煜閉了閉眼,遮住眼裡的無力,極盡忍耐著深吸了一口氣,喃喃自語,“好……姜瑜……你好得很,你夠狠……” * 大佛寺裡,法事將將結束,法師和沙彌都出去了,只留下姜瑜和小玉還在小佛堂裡頭。 喋喋不休的誦經聲戛然而止,只有火盆裡燃燒的聲音偶爾“噼啪”幾聲。 這大半天的法事做下來,姜瑜滴水未進,面上雖然有顯而易見的睏倦,心裡卻屬實輕鬆了許多。 那些經文不止給亡者超度,也安撫了還活著的人那一顆愧疚不安的心。 她把包袱裡最後一個撥浪鼓扔進火盆裡,釋然地笑了笑,一直緊繃的身子終於鬆弛下來,身子晃了晃,有些失力地跌坐在地。 小玉忙攬著姜瑜,讓她能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一會兒,掏出帕子擦拭著她腦門兒上的汗,“夫人,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放下吧。忘了這件事兒,日後要過得舒心些才好。” 姜瑜搭上她的手,輕輕地點了點頭,兩人一同靜靜注視著那個撥浪鼓慢慢化為灰燼。 裴鈞煜趕到這兒開啟門時,入目便是佛像面前一方由點燃的蠟燭圍起來的祭臺,正中央放著一個牌位,顯得孤零零的,寫滿了經文的白幡懸掛在上空飄蕩,看得他心裡一陣鈍痛。 跟在他身後不遠的卓星卓寒看見了,受到的衝擊同樣不小,眼裡也滿是不可思議。 那可是他未出世的孩兒?牌位上的字裴鈞煜不敢去細看。 目光一轉,他看見姜瑜極盡依賴地倚靠在別人懷裡的情景,那人攬在她肩上的手甚至還在輕拍著安撫。 冷漠自持的神情再也維持不住,男人眼中凜冽陰戾的眸光變得越發滲人,背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似正醞釀著滔天怒火,又似在死死壓抑著心中沉痛。 涼風從敞開的門口吹進來,燭火搖曳,姜瑜和小玉兩人都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姜瑜還以為是落梅進來了,仍舊一動不動地靠著小玉。 她實在是太累了…… 直到那陣沉穩熟悉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意識到不對勁的姜瑜才緩緩坐直了身子。 她不可置信地轉過身往後看去,不知什麼時候,一雙黑色雲頭靴已到了跟前。 小玉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全身不住顫抖,強忍著害怕向前膝行幾步,在裴鈞煜腳邊連連磕頭,語無倫次地求饒。 裴鈞煜只看著臉色煞白的姜瑜,問她,“你不是說給你父母做法事嗎?我看這上頭只有一個牌位,怎麼,不怕另一個再去夢裡找你嗎?” 小玉慌亂的求饒聲停下,維持著磕頭的動作愣在了原地,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還心存僥倖想著“難道公子並不知麼?” 裴鈞煜單膝蹲下身,抬手按在姜瑜腦後,迫她抬起頭來,直視她紅腫的雙眼,“這場法事到底是為誰做的,說話——!” 他像是再也剋制不住了,怒火終是從緊咬的牙關中洩出幾分。 姜瑜從令人窒息的恐懼中被這聲怒吼喚回神來,似剛回魂般,一臉呆滯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凝神看了他好半晌,眼睫顫動,一顆顆淚珠從眼角滑落下來,又立馬咬唇吞下喉嚨裡的哭聲,不發一言。 看起來楚楚可憐,好不委屈。 裴鈞煜環顧一週,看到火盆裡還沒完全燒完的撥浪鼓兩邊的鼓耳,心神顫了顫,隨後又低頭看向那纖細的腰身上平坦的小腹。 伸出手去摸了摸,有些茫然地道,“若是那孩子還在,現在該是幾個月了?” 姜瑜仍舊默默流著淚,一言不發。 裴鈞煜鬆開她,掌心貼上她臉頰,試圖抹去她臉上流下的淚水,直到整個手都被那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