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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做法事的這一天,姜瑜看著做法事的無念法師唸咒超度,也一同默默在心中誦經祈福。 她開啟了特地帶過來的大包袱,裡面都是她這些時日以來偷偷為那孩子做的衣物鞋子,還有一些祝福嬰孩的器物。 小玉引燃了銅盆中的碎木,火勢很快變大,熱氣撲面而來,火光映在姜瑜平靜的臉上,不見難過的悲傷之色,亦不見放下的釋然。 她把那些小衣服攤在膝上一件件展開,一點兒一點兒地撫平上面的每一處褶皺。 越燒越旺的火舌舔舐著銅盆邊緣,在她眼中,明亮的火光中慢慢浮現出了一個笑得天真無邪的嬰兒,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水汪汪的,正一臉好奇的打量著她。 姜瑜看著她,目光漸漸變得溫柔,情不自禁想伸出手去抱抱她。 指尖將要碰到那炙熱的火焰時,小玉及時阻止了她,見她神情像是魔怔了,連忙喊醒她,“夫人,夫人,不要再為難自己了,是那孩子與你無緣。咱們好好兒送她最後一程,日後也好叫她願意再投生到你肚子裡,再續母子情分。” 姜瑜被喊回神,不再見那孩子模樣,只有濃郁的白煙。 她把東西一件件扔進銅盆裡,看著火舌把那些衣物吞噬,心裡越發空得厲害,她原以為到了這一天,自己會坦然面對。 可眼睛一眨,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 春獵結束,裴鈞煜不顧身上的傷勢,堅持騎馬,照舊先回了府裡跟老太太請安報平安。 先頭鬧了不愉快的祖孫二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再提起先前的事。 老太太也想開了,哪個男人沒有個一時半會兒新鮮的女人,只要他自個兒能兜得住,她一個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太婆又何必再幹涉這點子事兒呢。 反正比起他父親,他已經算很有分寸的了。 裴鈞煜特意跟老太太提了崔詩敏和三皇子一事,老太太嘆了口氣,不無可惜。 但馬上就又開始自言自語,盤算起了其她合適的世家貴女,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大孫子聽到。 裴鈞煜不耐再聽她唸叨他的婚事,忙道,“我的婚事您不必再操心了,陛下已為孫兒定下了王家女王芷嫣,等孫兒孝期一過,陛下便會下旨賜婚。” 老太太連忙細細問了一番,當下便眉開眼笑,十分滿意,心頭一樁心事暫了,更不追究裴鈞煜先前的出格之舉了。 裴鈞煜應付完老太太,一路疾馳的奔波讓本就沒癒合多少的傷口又嚴重了,粘稠的血沾在裡衣上,並不舒服,何況他本就愛潔。 但他心裡牽掛著姜瑜,顧不得那許多,連回望月軒休息一會兒也不曾,便直接出府往京郊胡春巷子去了。 才是戌時,宅子裡卻安安靜靜,裴鈞煜走到正院,庭院兒裡沒個下人,連燈柱都沒點,內室更無一點兒燭火的光亮。 還是門口的小廝趕忙去通知了林管家,下人們才一溜煙出來伺候。 裴鈞煜進了內室,打量一週便看出姜瑜至少有五天沒在這兒住了。 窗邊的小榻上,雪白的雲奴懶洋洋地團在那兒,一雙藍色的眼睛在黑夜中亮得驚人。 他心裡有那麼一瞬的慌亂,隨即想到她這幾日應是去了寺廟,才安下心來。 丫鬟蓮月進來掌燈,裴鈞煜還是不放心問道,“夫人去幾日了,什麼時候回來?” 蓮月捧上茶水,回道,“去七日了,夫人不曾提及何時回來。夫人當時心緒不佳,奴婢沒敢問。” 許是感受到裴鈞煜此刻不佳的心情,雲奴不安地拱起了身子,還左右劇烈搖晃了一下,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喵嗚”叫了一聲,呈攻擊之態。 蓮月趕緊抱起雲奴就要退下,卻被裴鈞煜叫住了,“等等,把這畜生給我。” 出於感知到危險的本能,雲奴沒敢亂動。 裴鈞煜抱著雲奴,學著姜瑜平時與雲奴相處的模樣撫弄它,動作有些僵硬,“你在這兒等著,是不是也想她了。” 一人一畜,第一次這麼和諧地共處一室。 話說出口,他驀地覺得有些荒唐,竟與一隻畜生同病相憐。 摸著摸著,摸到它脖子上掛著一條五色長命縷,還墜著一顆赤珠,發覺姜瑜對一隻畜生都比對他上心,心裡又多了口鬱氣。 撫摸的手高高抬起,就要打下去,卻在落下那一瞬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