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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的藥流入腹中那一瞬,竟讓她覺出一絲暖意。 藥效發作得很快,小腹處似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彷彿在生拉硬拽著要把那團血肉從她身體裡一點點艱難地剝離出來。 她側躺在床上縮成一團,手指揪著雪白的裡衣,指尖帶著裡衣不自覺掐進腹部的軟肉,貝齒緊咬著下唇,壓抑著喉間的痛呼。 臉上更是無一絲血色,疼得渾身發顫,滿身虛汗,鬢邊青絲被這汗混著眼角流下的淚水打溼,隨著她的翻滾溼噠噠地黏在她臉上,一聲聲強忍的痛吟從齒間溢位,本就慘白的臉白了又白。 疼,實在是太疼了,比她肩膀處的傷疼上百倍千倍…… 腿根漸漸被什麼浸溼,淚眼朦朧間,她瞳孔開始渙散,只看見一片刺眼的紅…… 被姜瑜趕到外邊兒守著的小玉等到半個時辰一過,便趕緊進去,入目便是被鮮血洇紅的衾被和疼得不省人事的姜瑜。 “夫人,夫人。” 她抖著手掀開薄被,雪白的裡衣和濃稠的血汙攪和在一起,紅得扎眼…… 東宮。 裴鈞煜與太子和慕容風就今夜之事商議完以後,離開時在書房外見到抱著太孫乘轎而來的太子妃。 裴鈞煜側身拱手行禮,“臣見過殿下。” 太子妃的肩輿暫停,淺笑道,“裴大人不必多禮,這樣晚了,你可是剛從太子書房出來?太子如今可還在見臣屬?本宮並非有意探問太子行蹤,只是太孫今日身子不適,鬧著要見他父親,無論怎麼安撫都不管用,本宮實在沒辦法才帶他來了這兒,若是太子正忙著,本宮便也不去這一趟了,省得擾了他。” 她剛說完,懷中的孩子便好似有些煩躁地扭了扭身子,嘴裡還哼哼唧唧的,像是在催促母親趕緊帶他去找父親。 太子妃連忙低聲哄著。 裴鈞煜知曉太子對嫡子的看重,便直言,“方才臣出來時,並未看見還有臣屬要進去回話。” 太子妃點點頭,“多謝,夜深了,裴大人也儘早回去休息吧。” 裴鈞煜在原地等著肩輿過去,餘光瞥到側過身子露出一張圓圓小臉兒的小太孫,正睜著一雙漆黑透亮的眼睛無辜又好奇地看著他,心裡驀地生出一絲柔軟,也生出一點兒感慨。 他跟太子一般大的年歲,如今太子膝下早已兒女雙全了。 不由地想到日後若是姜瑜有了孩兒,定然也是極好看的,到那時,他又會是一個怎樣的父親? 是慈父?還是嚴父? 不過姜瑜定然會是一個極好的母親。 還有兩個時辰便天亮了,裴鈞煜手上還有幾件棘手的公務要處理,無暇去看姜瑜,便吩咐了卓星每日把她的情況彙報上來。 這一場小產幾乎要了姜瑜半條命。 她和小玉兩人還得挖空心思瞞天過海。 首先便是診脈開藥的謝宴,因著恩情,十分輕易就應下了替她保守秘密,還配合她在其他下人面前演戲。 姜瑜也是後來才知道,謝宴就是那天她在酒樓一時看不過眼幫的那個書生,知道的那一刻便覺得“果然一切冥冥中早有註定。” 被血染紅了的衾被也說是因肩膀處傷口崩開出血所致,被小玉胡亂裹成一團,看不出有多少血,直接燒了。 她肩膀處的傷口太深,倒也沒引起其他下人的懷疑。 自那晚後,半個月以來,裴鈞煜公務纏身,但每日都會看女衛送來的記錄姜瑜情況的信件,順便開始著手物色正妻人選。 等一年後,他孝期一過便成婚。 他身為國公府繼承人,子嗣傳承是頭等大事,況他本就被聖上奪情任職,只需守孝一年即可。 宗法不可亂,他必須先有嫡子,才能讓姜瑜生下他們的孩子。 而他無暇來的這段時日,也正好讓姜瑜可以安心坐小月子,不必費心神應付他。 畢竟這男人太過敏銳,稍有不慎,她和小玉做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這日,謝宴準時來診脈,依舊是隔著帷帳和錦帕,“夫人脈象上實下虛,昨夜可是睡得不安,是否還伴有盜汗之症?” 姜瑜懨懨道,“昨夜做了幾個夢,是沒睡好,夢醒時,身上汗津津的。” 謝宴聞言,眉頭一皺,又仔細摸了會兒脈,想了想,還是開口勸道,“有些事既已過去,便寬心些,要放過自己才好。女子在這世上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