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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被這輕飄飄的一句話震驚得失了神。 謝宴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回目望向垂落的帷帳,繼續緩聲說道,“看脈象,這位夫人的身孕已有月餘了,但母體虛弱,氣血兩虛,脈體細小而無力,腹中孩子胎元不穩,胎氣極弱,先前應是早有胎漏見紅和腹墜下沉之症,此胎若是要保,只怕是難啊。” 小玉這才想起姜瑜前段時日葵水紊亂一事,當時原以為是自小沒有養好的老毛病,卻不曾想竟是懷胎不穩之兆。 可眼下公子不在,夫人又還暈著,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小玉慌得六神無主。 她硬著頭皮小聲問道,“大夫,若是……若是不要這孩子,可有什麼不傷身的法子?我們夫人身子本就不好,今日又受了這麼重的傷,若是再失了孩子,如此傷身,我怕她受不住……”。 小玉想起方才姜瑜被抱進來時那渾身是血的模樣,眼見著半條命都要去了,竟又攤上這樣的事兒,心裡便是止不住的心疼。 越說,喉間的輕泣就越抑制不住。 床上昏迷的姜瑜被肩膀處的傷口疼醒,忍不住呻吟出聲,但腦子還一片混沌,額頭一抽一抽地疼。 小玉聽見後連忙用衣袖抹了抹眼淚,把謝宴請到了屏風後,才回身去帷帳內照顧。 小玉:“夫人,你醒了,可有覺得好一些?” 姜瑜微微睜開眼睛,看見小玉擔憂的臉,輕笑了笑,“好些了,別擔心。我方才好像聽見有人在我旁邊說話,好像還有哭聲,是怎麼了,還是我……咳咳……做夢了?” 小玉趕緊端來一杯溫水喂姜瑜喝了下去,眼眶裡的淚再忍不得,一大顆落了下來,“夫人,你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可是……可是大夫說,這孩子可能……可能保不住。” 姜瑜聞言,蒼白的臉上有片刻的呆滯和迷茫,端著茶盞的手指無力一鬆,茶盞掉落在錦被上,然後滾了幾滾,便沿著床邊摔下,應聲而碎。 小玉看著昏黃燭光下,穿著單薄裡衣的姜瑜,身形消瘦又單薄,看起來孤零零的,只覺得她整個人都好似陷入了無盡的深淵中,像是有無數隻手在把她往下拉去,而她也不掙扎,失神的眸子裡沒有一絲生機。 姜瑜被那一下清脆的破裂聲驚了一驚,方才不過短短一瞬,回過神來的她卻覺得恍如隔世。 她定定看著眼前的小玉,彷彿沒聽清楚般又問了一句,“身孕?你是說,我腹中有孩子了?” 小玉捂住她冰涼的手,點了點頭。 姜瑜好似才反應過來般,轉過頭自言自語道,“是了,從前村子裡成婚以後的婦人,也是很快就有了娃娃,但我這樣沒名沒分的人,是不能生孩子的。孩子生下來,就是奸生子,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說到這兒,姜瑜不知所措的臉上不自覺地流下兩行清淚,眼裡不見多少傷心難過之色,反而盡是恐懼彷徨。 她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呆呆地把手輕輕放在自己柔軟溫熱的小腹上,隔著輕薄的裡衣,一冷一熱,涼得她下意識收緊了小腹。 面上也隨之多了幾分柔和之色。 但隨即,她神色又變得冷硬起來,抓著小玉的手,抬起頭直直看著她,堅定地一字一句道,“不用保了,我不要他。” 小玉:“這事兒可要等公子回來,告知於他再做決定,萬一……萬一他要留下這個孩子呢?” 姜瑜自嘲低笑一聲,自胸腔處而起的顫動牽扯到傷口,疼得她身子又起一層虛汗。 “何必多此一舉呢,你我心裡比誰都清楚,他不會要這個孩子的,若是讓他知曉,只怕還會以為是我故意為之。” 裴鈞煜這樣冷情薄性的人,敢在孝期就做出與她苟合這樣的大逆不道之舉,不過是因著他不把老國公放在眼裡,趁機發洩對生父的怨恨罷了,對她又能有幾分真心? 孝期未過,正妻未娶,他又怎會讓一個外室先生出孩子。 一旦被人抓到把柄,聲名仕途必將大受打擊。 連她這樣一個沒有見識的農女都知曉的道理,裴鈞煜又怎會犯這樣的錯。 怪只怪她自己太過大意,竟懷上了這個孩子。 姜瑜:“把那大夫喚進來吧,我要親自問問他。” 小玉只能應是,又把謝宴請了進來。 姜瑜靠在絲織枕上,隔著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