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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宿,除了野狼呼嚕聲一浪高過一浪之外,趙大牛他們五個怎麼睡也睡不著,以至於早起之後,一個個迷迷瞪瞪,全都是無精打采的熊樣兒。
反觀野狼,神采奕奕,一雙狼眼更是炯炯有神,吩咐五小鬼熱好了茶飯,吃過喝過之後,穩穩坐著閉目養神,似乎並不著急昨天那人什麼時候來。
五小鬼吃喝不下,隨便扒拉了幾口,便圍攏在野狼的身邊,或蹲或站,焦急地盼著昨天的那個大老奤快些露面。
屋裡有個老座鐘,鐘點兒剛剛打過九下,敞開著的院門外,便出現了昨天那人的身影。還是昨天那身土鱉扮相,臉上也掛著跟昨天一樣的憨笑。
他也不用人讓,兀自進了院兒,幾步到了屋門前,不進屋,立在屋外朝著野狼躬一躬身。
“大當家昨晚睡得還好吧?”
他稱呼野狼“大當家”,語氣當中透露著對野狼的敬意。
“還行。”野狼輕鬆一笑:“我這人沒心沒肺,到哪兒都能睡得著。即使知道了小鬼兒半夜來抓我,我該睡還接著睡。”
“好!”大老奤挑起大拇指,“俺杜老憨就喜歡跟大當家這樣的人物交朋友。”
原來這個大老奤名叫杜老憨。
“原來是杜老兄,失敬,失敬。”野狼站起身,假模假式地客氣起來。
杜老憨趕緊抱拳躬身:“不敢當,實在不敢當。大當家管我叫一聲老憨,就是看得起俺。”
“好。”野狼就坡下驢,不再跟他假客氣,“老憨呀,你是進屋坐會兒呢,還是咱這就走呢?”
“坐就不坐了,咱這就走吧。俺趕車來的,坐俺的車,穩——當。”
“穩當”二字,說得格外重。
野狼立時明白他的意思,他之所以要用自己的車,是擔心“老馬識途”,趕明兒跟著牲口就能找到他們的賊窩子。
“好。那就有勞你了。”說罷,回身朝立在身後橫眉立目的五小鬼吩咐道:“把屋門院門全關好了,牲口也拴好了,咱們坐車走親戚去。”
大哥發了話,那就趕緊著吧。
野狼跟隨老憨出了院兒,老憨躬身請野狼上車。
野狼一瞧,車真不錯,帶車棚的,藍緞子面兒,金線縫得邊兒。氣派,老太爺出門,才坐這樣的車。
“得嘞。”野狼心說:“今兒我也充當一回老太爺,也享享老太爺的福。”
未曾上車之前,又多瞅了一眼拉車的馬。
野狼儘管不是相馬的伯樂,卻也能看得出馬匹的好賴。
這匹馬,長丈二、高八尺;咴咴叫、滿身膘;遍體如銀緞,四蹄無雜毛。好馬,實實在在的一匹好馬。
“莫非大當家也會相馬?”老憨嘿嘿憨笑,自賣自誇道:“這馬是俺喂的,每天夜裡俺都起來餵它。”
“的確,馬無夜草不肥。”說著,朝杜老憨微微一笑:“我要沒猜錯的話,你過去在兵營養過馬,對吧?”
“咦!大當家真是好眼力。不瞞您說,俺打十三歲就跟著俺爹俺叔在健騎營餵馬。今年俺四十三,整整餵了三十年的馬。嘿嘿,不是俺自誇,不管多孬的馬,也不管多烈的馬,到了俺的手中,保準給它拾掇得又像小老虎,又像小貓兒。就說這匹馬,剛牽來的時候比狗大不了多少,這才不到一個年頭,就叫俺喂得要膘有膘,要塊有塊了。嘿嘿嘿嘿……”
杜老憨一面用大手在馬鬃上劃拉著一面不住傻笑,分明是對自己喂出來的馬感到十分的滿意。
“我多問一句,你到過津門,也去過京城,對吧?”
杜老憨愣怔一下,止住笑容,直視著野狼:“你咋看出來的?”
五小鬼也很納悶,不明白大哥怎麼就摸清了杜老憨的底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