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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漸暗,一陣秋風吹過,捲起一片枯葉。
……
數日後。
謝韞之提著禮物準備去徐家弔唁,在巷子口遇上了同樣提著禮品的易青雲。
「易大人怎麼來了?」謝韞之有些詫異。
「咳。」再次看到他,易青雲仍然有些尷尬,「心中有愧,對不住徐御史,故而弔唁一二。」
謝韞之為徐嘉脫了罪,還了他清白身後名,但老掌櫃並不知道另一名兇手的身份,案子陷入僵局,線索就此中斷了。
他們仍然不知道幕後真兇究竟是誰。
都察院倒是人人都鬆了一口氣。左都御史再也不無視謝韞之了,逢人必誇謝韞之業務能力強,大有栽培提拔之意。
謝韞之煩他煩得要死,又不能直白說出來,只能找各種藉口避免和他出現在同一場合。
徐嘉的離世,對於都察院而言,彷彿只是空出了一間值房。只有和他交好的人路過他的值房時,會嘆息一聲。
徐家一片淒風苦雨,堂前掛了白絹,靈堂裡停著一口紅木的棺材——棺材是謝韞之送的。
徐嘉去世後,徐家更加拮据,老夫人受此重擊,再次病倒了,徐夫人想給丈夫置一口好一點的棺材,卻連買棺材的錢都拿不出來,於是謝韞之替她付了帳。
謝上將其實並不能理解,這裡的人為什麼會為一口棺材哭得肝腸寸斷,只能將之歸結為,死亡的儀式感。
她和易青雲一前一後踏進靈堂。
看到徐夫人的時候,謝韞之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前幾天見過的那個堅強樂觀,熱情洋溢的女人。
不過才幾天沒見,她形容憔悴,面色蒼白,彷彿是原本支撐著身體的那股精神氣被抽走,不復從前的樂觀開朗,整個人顯得十分消沉。她鬢邊生出不少白髮,十分顯眼。
謝韞之記得,幾天前她還不是這樣的。
「節哀。」謝韞之把禮品放下,低聲道,「徐御史一生為國奉獻,如今以身殉職,實在可敬可嘆,還望夫人保重自己,不要哀毀過度。」
她從袖中拿出兩個白色的信封,一個厚一個薄,塞進她手中:「這是都察院的撫恤,還有一份,是我個人的,奠儀不厚,夫人不要推辭。」
徐夫人沒有懷疑什麼,她拿著信封,滿面悲慟,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打在白色的信封上。
「他是為君盡忠,我知道的。」她說,「我知道他是死得其所——但我實在忍不住怨,讓你見笑了。」
「我不是怨他丟下我寡母,也不怨皇上派他去潞州,我怨的是我自己命不好,嫁了這麼個早死的男人。」
「曜靈啊,你將來早晚也要娶妻生子的。」她含著淚,抬頭對謝韞之笑了一下,「你也要好好保重,珍惜己身。」
「不要讓這世上,再多出一個苦命人了。」
……
易青雲跟著謝韞之,從徐家出來。
兩人一路無話,一直走到巷子口,易青雲突然踏前一步,一把把謝韞之拽了回來。
面前一輛馬車飛馳而過。
「你沒事吧?」易青雲猶豫了一會兒,問,「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很不對勁……」
「是嗎?」謝韞之恍惚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抱歉。」
她臉上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
易青雲嘴唇動了動,還是沒問出口。
他微微仰頭,有些遺憾道:「只可惜,兇手還是沒有抓到,要不然,也好給徐夫人一個交代。」
謝韞之慢慢回過神。
「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顧御史有辦法?」易青雲豁然抬頭,眼神熱切。
自從上次親眼見過謝韞之分析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