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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好瞞的?
每年到了年根,漕河的貢船都要優先漕船、民船先過閘,這本就是個不成文的規矩,姜文修大可以直說。
不過潘春又一想,這閘落的有些不合邏輯。
既然貢船這麼晚才來,何不先把漕船早早放走,再落閘十日,重新把水蓄滿不就完了?
為何非要壓著所有的船一個多月不讓走?
潘春微眯著眼,將落閘這件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發現本質上還是那三個字:官欺民。
可如今她做了官,被欺負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樣,她要討回去!
漕船過不了,貢船也甭想!
待那匹棗紅馬駛出驛站,潘春跳下屋頂,一腳踹開了房門。
王貴正盤算著怎麼拖住梅子淵,本就緊張的很,這時屋門嘭一聲被人踹倒,左邊那扇直接躺到了他的鞋前。
面前這個眉眼絕美,面容儒雅俊秀的年輕公子,身上卻穿著黑色夜行衣,渾身上下冒著匪氣,驛丞登時嚇倒在地,「你、你你是何人!」
潘春將懷裡那紙身份文書摔在驛丞懷裡,「睜開你的狗眼看看。」
驛丞顫抖著拿起懷裡的官文,看完以後,癱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這人竟是梅子淵?!
他不是兩天以後才來嗎?
「梅、梅、梅大人?!」
王貴本就心慌意亂,還未從丁江的恐嚇中回過神來,想不到梅子淵本人竟從天而降。
他想著丁江剛才所說,看著面前這個細皮嫩肉稍顯單薄的書生,強裝鎮定。
是京官又如何?
沒有隨從,不帶護衛,年紀輕輕又不是臨清人,此時落在他的地盤,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
「梅大人,您怎麼就一個人來了?」
潘春挑起眉來,「自然是著急來臨清開閘,陛下聽聞漕船堵在臨清,擔憂九邊的軍糧,派我連夜趕過來開閘,怎麼?文書上寫的清清楚楚,你不識字?」
王貴顫抖著把文書合上,雙手奉還給潘春,「您、您星夜疾馳,一路辛苦,身邊又無人伺候,下官這就去去給您尋兩名丫鬟,您好生歇息一夜,明日我再去梁縣給您挑兩個護衛,再給您」
「不用麻煩了。」潘春打斷他,用腳勾了條凳子坐下。
她吃掉糖葫蘆上最後一個球,手拿竹籤指著驛丞道:「你也別睡了,去把臨清所有帶品的官給我喊起來。讓他們明天天一亮,去漕河邊上的豹子樓,我請大家喝酒泡澡一條龍。」
驛丞怔住,這種話無論如何都不像長著他這樣臉的人能說的出口的,「喝,喝酒?明天早上?」
「是啊,明天早上。」潘春嚼著嚼著咯了一下牙,吐出一粒山楂核來,忍不住小聲抱怨道:「老張頭這眼真是越來越花。」
驛丞兩隻綠豆似的眼珠子在眶子裡一骨碌,頓覺不對。
這人舉止如此粗俗,又連豹子樓前的老張糖葫蘆都知道,他不是梅子淵!
「大膽狂徒!」驛丞雙手拍在桌上站了起來,瞬間生出幾分膽氣,「竟敢偽裝朝廷命官!我看你是啊!!!!!」
一陣劇痛襲來,驛丞大聲慘叫。
潘春手中那根竹籤,不知何時捅穿自己右手虎口,並刺破手掌釘進桌裡。
這滋味可謂是鑽心刺骨,但他更震驚於眼前這人的下手如此狠毒,「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漕運總督梅子淵。」
潘春將臉湊過去沖他一笑,又圈起食指彈了下那根竹籤。
竹籤左右晃動,反覆刺激著手背上的傷口,驛丞頓時疼得齜牙咧嘴,說不出話來。
潘春則在此時突然出手,驛丞還未看清他的招式,喉嚨就被緊緊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