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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那還有什麼可比的?那少年面如死灰,勉強拱了拱手,便要離去,無憂擋在他身前,攔住他去路。那少年與我方才一般的羞惱,恨聲道『我已經認輸了,你還想怎樣?』看了看我,臉色更白,『總不會讓我給你磕三個頭吧?』
無憂的聲音還十分稚嫩,但說起話來擲地有聲,他說:『學武是為保護弱者,不該用來欺負人,你要答應我,日後不再恃強凌弱,我才能放你走。』
那少年勉強點了下頭,無憂像個小大人似的拱了拱手,將路讓開。
後來無憂將劍還給我,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我比他大了四歲,卻要他來保護,實在不像樣子,可我這點微末本領,又怎麼能保護的了他。一氣之下,我把劍丟到一邊,又說了些不成體統的喪氣話。
他蹬蹬地替我把劍撿回來,還對我說,之前見到我練劍了,我練得很好,讓我莫要灰心。
我知道他在安慰我,我若練得好,方才就不會敗了。
我這樣想,也這樣說。
他聽了我的話,將小小的眉頭皺起來,說:『你是失了先手,可你並未認輸呀。』見我不解,又對我說:『只要你沒認輸,就還未被打敗。』
我那時懵懵懂懂的,還不明白他話中的高妙之處,或許他自己也不明白,他不過如此行,又如是說罷了。
後來師祖在壽宴上聽聞此事,親自考量他,說他天賦上佳,品性端方,日後可堪大任。
當時有人不信,也有人不服。但我滿心歡喜,既信且服。其實我師叔是當時的天下第一劍,論起武學造詣,遠在各路豪傑之上,他的兒子有出息並不奇怪,只是師叔心性散漫,只願做個閒雲野鶴,不肯涉足江湖事。但我那師弟淳善仁厚,又有俠義心腸,是個天生的君子,武林若有難事,他必定肯為天下先。」
霜明雪看著桌上棋盤,淡淡道:「但如今的武林並沒有這一號人物。」
嶽其諍的聲音低落下來:「……許是天道不公,不久之後,我師叔一家便死在一場大火裡,連屍骨都沒能找回來。」他輕輕嘆了一聲:「其實我已經記不清小師弟的樣子了,但他說過的話我一直記在心裡,沒有一天忘記,每每遇到難事,我便對自己說,不認輸,便不算敗,我念著這句話,苦練多年,終成今日。」
說到這裡,嶽其諍眼中隱見淚光閃動,儼然已十分動情。
霜明雪抬頭看他,眼中多了絲難言的意味:「是你自己勤勉,就算沒有旁人,也一樣會有今日成就。」
嶽其諍道:「我寧可自己不成器,只要能換他回來。」
霜明雪沉默片刻,一語戳破他的心思:「葉無憂已經死了,我不是他。」
這回答倒也在意料之中,嶽其諍臉上失望難掩,徹底將目光收回來:「我知道,只是有時妄念難消。」又是一聲長嘆:「其實你們性情也不大一樣,我那小師弟是個認死理的性子,不懂這些靈活機變的門道,幾個叔伯們都說,他與我站在一起,更像親兄弟,但我心知若論俠義正直,我遠不如他,他若還活著,此刻只怕已提劍殺到魔教,替你你討回公道了。」
此時的夜色已經很深了,嶽其諍飲罷涼透的茶水,起身告辭。他人已經走到院子裡,忽聽霜明雪的聲音自門邊傳來:「其實葉流雲作保之時,就知道混元宮主是嶽盟主殺的。」
嶽其諍轉過身來,霜明雪與他遙遙相望:「只是他深信自己的師弟不會無緣無故殺人,這才替他擔下罪責。後來嶽盟主回來,揭露混元宮主的真面目,江湖人方才知曉,那是個何等奸惡的地方。」
此事在江湖也算是一段佳話,但其中內情,嶽其諍知曉的也不多,不過比之這段往事的內幕,他更在意另一件事:「你……為何要告訴我這個?」
霜明雪說完那句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