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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其諍勉強答應了:「大局為重,我們的私人恩怨……且待魔教事了再提。」
霜明雪點了點頭。
起身之時,嶽其諍踉蹌了一下,他下意識看杯子,霜明雪道:「放心,水裡沒毒,我只是在試探你。」
嶽其諍全無意外,對他笑了笑:「我原知如此,劍法如心,我聽人說過你在靈機大會上的盛況,有那般磊落曠達的劍法,自不會是使毒算計的人。」
霜明雪頓了頓,道:「我說有毒你信,我說沒毒你也信,嶽少俠未免也太過輕信旁人。」
嶽其錚搖搖頭:「我並不是誰都肯信,之所以信你,是覺得你像我兒時一個玩伴。」
霜明雪道:「玩伴?」
嶽其錚見他神色淡然如常,全無異狀,在心裡嘆了嘆。
「他是我師叔的孩子,名叫葉無憂。師叔常年隱居在外,為著師祖百歲壽誕才回來了一次,我與他,也只相處了那幾天。我自幼愚笨,開悟就晚,學東西還比旁人慢,快十歲了,連本門入門功法都未學出個名堂。我乃家中長子,日後應當接下我父親的重任,照顧好一家老小。可我的天賦才幹卻連小我五歲的弟弟都不如,我父親嘴上不說,但我知道,他心中是失望的。」
他說到這裡輕輕嘆了口氣,霜明雪道:「但你如今已是名震一方的俠客,該你擔負的責任,不曾懈怠半分。」
嶽其錚聲音甚是溫和:「你安慰人的語氣,也很像他。」
霜明雪目光絲毫未變:「是麼?」
嶽其錚臉上笑意未散,繼續道:「他隨師叔回來那日,我還在武場練劍,那套劍法,我練了總也有數百次,卻始終不能融會貫通,我知自己愚鈍,只能在勤字上下功夫,從太陽初升到黃昏時分,我不曾離開武場半步。師祖名揚四海,前來為他賀壽的人極多,其中不乏其他門派的後生翹楚。
當時有幾個半大少年也到了武場,見我一味苦練,卻始終不得其法,紛紛笑了起來,其中一人還道『這便是凌霄門劍法麼?我爹爹竟誇得天上有地下無』,我一聽這話,那是又羞又愧,恨不能從崖邊跳下去,又或是找條地縫鑽進去,怎樣都好,只要不在這裡辱沒師門。
但那幾人年少氣盛,見我要走,便攔在我面前,口中還道『來之前我爹爹讓我好好同凌霄門弟子討教,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現在罷。』說完,便一劍向我刺來。
其實那少年劍法算不上高明,但我當時武藝平平,也沒與人對陣過,全然接不住他的殺招,接連躲閃,卻始終無法躲開。那少年說是比拼較量,但更像在拿我取樂,雖沒下死手,但左一劍右一劍下來,我身上還是多了不少零碎傷口,最後他玩累了,得意洋洋道:『凌霄門不過如此爾,這樣好了,你給小爺磕三個頭,小爺今日便饒過你』。
我雖技不如人,但也絕不願受這等屈辱,憤然回他:『士可殺不可辱』。那少年冷笑一聲,飛起一腳,將我踹向旁邊那座一丈高的俠義碑,這一腳他下了十足十的力氣,那鐵碑又厚重無比,我只道今日難逃一劫,是我的小師弟,在那座寫著『天地眾生』的俠義碑前接住了我。」
說到這裡,嶽其錚平靜的聲音有了起伏:「誰也沒看見他是怎麼進來的,許是他身法太快,又或是因為他個子太小。那一年,他只有六歲,與我說話時,尚且要仰著頭。可那份沉著氣勢,只怕如今的我也是比不上的。
他說:『切磋較量應當點到為止,你下這樣的重手,豈是豪傑所為?』
那少年許是豪橫慣了的,被個毛孩子說教,面上自是掛不住,口中道:『小爺不是豪傑,難不成你這臭小子是?好啊,我便來領教你的高招!』說罷,就提劍刺來。他心中窩火,出招也比先前狠辣得多。我是領教過這少年的本事,見此情景,哪裡敢接招,當下只想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