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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約是其中一點。」韶棠蹙眉沉思,「娘親從來都沒有跟我提及臨安城的事情,但她會做很多這邊的菜餚。」
「在每年中秋的時候。」她補充說道。
以往每年中秋,娘親都會備一桌的臨安菜餚,卻不怎麼吃,備好就僵坐在院中的藤椅上,望著圓月出神。韶棠小時候不懂便去問了,但娘親也只摸摸她的頭沒說話,她覺得那應當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因為有好幾次她半夜醒來瞧見娘親在偷偷抹眼淚。
「那婚約的事情,她是怎麼跟你說的?」
駱夜白這一句話問完,捏著棋子的手就不自覺加重了力道,若是細瞧還會發現他面上閃過短促的慌,險些沒將棋子拿穩。
「娘親要我到了及笄之年就務必拿著玉佩來尋你。」韶棠說著幾不可聞嘆了口氣,還是有些想不通,「我感覺她好像很看重這門婚約,但又好像沒那麼看重。」
這是駱夜白今晚第二次聽到這麼繞口的話了,「為何這麼說?」
「她一再跟我說一定要來尋你,可又讓我不要有心理負擔,儘管去做想做的事。」韶棠長睫一抬,看了眼他的神色,才接著道:「還說,說倘若我她遇到了心悅之人,對方也值得託付,便可同他一起來尋你,將信物交還。」
駱夜白還沒來得及完全消化她話裡的意思,又聞耳邊傳來她軟糯的疑問:「那你呢,你家人是如何說的?」
「啪嗒」一聲,棋子滑落。
駱夜白深深覺得他給自己挖了個大坑,但無論如何駱大侯爺到底也是見過千軍萬馬的人,加之此時的濃稠夜色將他臉上的神情掩飾得極好,便只見他不動聲色地將棋子拾起再放上棋盤。
緩緩道:「只說讓我等你過來。」
「這樣啊。」
韶棠還以為他知道的會多一些呢。她想了想,又道:「既然咱們的婚約是爹孃定下的,那想來你爹孃應當也知曉我娘親的事情,我想改天去拜訪他們,可以嗎?」
她仰著臉,水潤雙眸落了光,隨著話音一閃一閃的,叫人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駱夜白稍稍移開視線,回她:「他們暫時不在臨安。」
而今他的父母的確不在臨安,最快也得等到入夏了才能回來。
「不過,」他輕聲道,「我會書信告知他們的,你且等等。」
韶棠滿意了,連那個奇怪的人帶給她的鬱結都消散了不少,開心道:「好哦。」
明媚笑意晃得駱夜白心裡一陣發虛,他微抬下顎,將話鋒轉回棋盤之上,「到你了。」
經方才一番閒談,韶棠的神思繞了一大圈,此時再看回棋盤,便覺得哪哪都不對,她咬唇思索了許久,終於尋出一處,正要落子,面前卻忽然伸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等等。」
「誒?」
「你這一子落下,舉盤皆輸。」
說罷,他在韶棠頗為不解的目光中接過她手裡的白子,穩穩落在一處她完全沒想到的地方。
一瞬間,本是節節潰敗的棋局被盤活,但韶棠卻不高興了,她噘著嘴:「你這是作弊。」
駱夜白提眉,他這明明是幫了她,怎麼還反而惹她不高興了?
「你這是作弊。」韶棠拿著棋子往棋盤上擺弄著,「這樣這樣,你還不如一手白子一手黑子,自己跟自己博弈呢。」
說話時雙頰微鼓,雙眸含嗔瞪過來,惹得駱夜白忍俊不禁,忙認錯道:「好好,我知道了,下回不會了。」
再來一局,駱夜白自然不敢再擅自替她決定走哪一步,但又怕她輸了棋不開心,便只能暗中讓著她。
豈料一局未完,韶棠就擲下了棋罐,嘴噘得比方才還高,忿忿指責他道:「你這是放水,比作弊還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