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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筠抬眼,又緩緩坐直身子:「請他進來。」
片刻,裴世子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侍衛領著他進門,而後又上了茶。
「不知聞簡來此找我有何事。」
裴景晏平靜地盯著傅筠,但平靜的目光裡帶著點不善,甚至是慍怒。
面前桌上有盤還未結束的棋盤,裴景晏稍稍掃了眼,看得出黑白棋子皆是出於一人的路數。
正陷入僵局中。
他坐下,從甕中取出一顆白玉棋子不緊不慢落在棋盤中。聲音清冷地開口:「指揮使大人前幾日去武南寺了?」
若換做平時,有人這麼問傅筠,恐怕就要被按個監視朝廷命官的罪名了。
但傅筠只是笑了下,起身走過去。
他去武南寺見虞葭雖是趁著裴景晏離京的時候去的,但他也沒想著能瞞得過裴景晏。
他也不想瞞,直接承認:「是。」
「你有何圖謀。」裴景晏開門見山問。
傅筠頓了下,也緩緩從甕中取出顆墨玉黑子落在棋盤另一處,將裴景晏的去路堵死。
他道:「我欲娶她。」
聞言,裴景晏冷笑了下,帶著點不屑與輕蔑。
「你憑什麼娶我妹妹,」他道:「她不會嫁給你。」
「這不是你說了算。」
「是麼?」裴景晏抬眼:「那就拭目以待。」
傅筠迎上他的目光,定了幾息,是出於男人之間的坦蕩與自若。
氣氛沉默了片刻,他問:「聞簡難道就是來跟我說這些的?」
「自然不止。」
裴景晏再次落下一子,破了他設的局,而後才從袖中掏出封信遞過去。
「這是李峙的訊息。」
因武南寺走水後,虞葭和祖母次日一早就趕緊回了京城,與她們一同回來的,還有那對落難母女。
後來路上交談,才得知是吳御使家的女眷,那年輕的小姐叫吳曼珠。一開始說話還含羞帶怯,後來漸漸熟了,跟虞葭也說得來幾句話,臨別前還邀虞葭得空去她家中吃茶。
虞葭今日上午就收到了她寫來的請帖,這會兒正在寫回帖。這是她來上京後又結交的一個好友,虞葭還挺高興的。
沒過一會兒,尤氏身邊的婢女就來請她過去。
虞葭抬眼瞧了下天色,納悶道:「還早呢,這會兒就開始擺飯了?」
婢女道:「不是吃飯,夫人喊小姐過去是有事呢。」
「哦。」虞葭撂下筆,擦了擦手,轉去室內換了身衣裳。
到了正院,尤氏正坐在軟榻上瞧著什麼。她面前擺了兩本冊子,見虞葭過來,她招手道:「葭葭快來,這是冰人剛剛送來的名冊,裡頭都是上京城還未定親的適齡公子。你來瞧瞧看有沒有喜歡的。」
虞葭乖乖巧巧走過去,在母親對面坐下來。
尤氏翻了幾頁,搖頭道:「我看來看去,還是覺得丞相家的杜公子極好。」
「你上回說的那事,」她道:「我也讓人去打聽了。那都是去年的事,也不算是愛慕花魁,聽杜夫人說是被人起鬨,然後當場作了首詩,那花魁喜歡就求了去。哪曾想後來就被傳成那樣的話,杜夫人都覺得冤得很。」
虞葭道:「可他去那種地方吃花酒,女兒總覺得不大好。」
「傻孩子,」尤氏好笑:「這你可就聽岔了,彼時正逢他們年輕公子哥在酒樓辦詩會,那花魁娘子也擅於作詩,是被其他人邀去的,並非在青樓。」
「哦。」
「那你覺得此人如何?」尤氏將人物畫冊遞到她面前:「杜公子鳳表龍姿、學富五車,年紀也與你登對,聽杜夫人說若明年中進士,屆時會在京中入仕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