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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撲來那會他只覺腰上猛地一沉,雙手下意識的摟抱住她。尚未等他感嘆她的膽大,就被她這聲喊給震得驚住。
「放肆。」他盯著她道,卻不見怒,「你知這名諱誰人能叫?」
她手指死摳進他肩膀裡,雙瞳裡依舊是火光爍爍。
她管他能不能叫,這一刻她滿腹皆怨,不想再承他那主子爺奴婢那套。
他盯她片刻,低沉著聲問:「如何知道本王名諱的。」
「當日聖旨下達府裡,公公有唸的。」
她道。沉默些許,她咬牙喘著氣看他,雙眸裡那種平日強行覆上的安靜似被撕開了一角,裡面翻絞的情緒排山倒海的宣洩出來。
「趙元璟!」她尾音發顫,近乎悲鳴,「你為什麼要那麼對我?」
「我說過……」
「不是這個原因!」她赫然打斷他的話,兩眸灼灼的似能將他焚燒:「我既主動揭發了他,就足矣代表了我的忠誠!完全沒必要的,沒必要的!你逼我殺他,究竟是不是處於私心?」
數月來翻來覆去的只琢磨一件事,總能多少從中琢磨些端倪來的。他強逼她殺人這點上,她越想越覺蹊蹺,越琢磨越生疑。至最後,大概是數月來的煎熬讓她喪失了對人的信任,她甚至能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他,那□□她殺人,可能是懷著某種見不得人的目的。
「你是不是恨我?還是說我,何處得罪你了?」
她再也忍不住的問出口,她實在想不明白,他究竟是出於什麼緣由,這般毀她。
不從他這尋個答案,那她此生都怕無法了了這心結。
他黑眸幽暗的看她,在聽她問出口的那剎,他是起過幾分衝動,欲趁此時機索性揭開她那爛帳,也省得她無端將他揣測,暗以為他無端待她苛刻冷厲。
不過幾個瞬息卻又忍住了。
舊帳畢竟都過去了。如今她既然忘了前塵,那就沒必要再舊事重提。日後他好生待她,她便也能漸漸淡忘這些不虞之事,慢慢也就承他的好了。
想至此,他看她沉聲道:「你這無端揣測,純屬無稽之談,也是可笑。本王若要針對你,又何必大費周章。」
見她沉默下來,他撫過她手臂,「軍法無情,任何一點可疑危險都要扼殺殆盡。殺他,是你唯一能完全洗脫嫌疑的舉措。所以當日,無論換作是誰,本王都會下令那般處置。」
「莫再胡思亂想,此事過去就讓它過去了。」
他冷峻的面容少有的溫和,說出的話沉著冷靜,帶著安定人心的意味。
此時的他將真相隱去,沒有對她實情相告。
但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問題她日後再也沒有問過,而他也再沒機會將實情吐露出口。
此刻他見她不再說話,那烏瞳裡的火光也漸漸的隱沒,就知她突如其來的宣洩也接近了尾聲。
能稍稍釋放了情緒宣洩出來倒是好事。他暗道,先前那般數月的安靜他瞧著都心驚,如今能放開些壓抑,爆發些許情緒出來,對她恢復無疑有益。
正這般想著時,他突然見她俯身,沒等他反應過來,就頓覺喉間刺痛了下。
低眸見那在他喉間作妖的人,他目光漸暗,當即攬臂抱緊她腰身,翻身朝她壓了過去。
第47章 洗禮
烏衣巷內,圍在一道高高紅牆中的寧王府裡,依山傍水建著層臺累榭,紅柱黃瓦,飛簷流角,用料無不珍貴。
此刻在亭臺裡挨著紅欄站著的是曹興朝,他雙手端著魚食,面對著憑欄餵魚的寧王,低頭屏息大氣不敢喘。
寧王又抓了把魚食扔進了荷花池裡。
荷花池裡金紅兩色的錦鯉見著魚食落下,紛紛擰著肥碩的身體遊了過來,爭先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