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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因為她現在畢竟還領著份工錢,也不好就此撂開手吃白飯,所以每隔段時日她就去軍營軍需處裡領一些皮子回來縫製,待縫製好了,再將成品送回軍營裡。
如此既心安,也多少算是為大魏軍盡了一份薄力。
過了六月,天氣漸漸變得炎熱,她遂在小院子搭了涼棚,白日的時候就搬著自製的小凳子,坐下涼棚下縫製著軍需用物。院子邊角的那口小井裡冰鎮著她買來的枇杷果,熱的時候她就會拿上來吃上幾個解暑。
待到了八月,她終於騰出功夫來將院子裡那棵枯萎的棗樹拔了,買了棵枇杷樹栽上。屋前屋後栽了榆葉梅,聽人說開花的時候會格外的好看。
九月秋風起的時候,她已經適應了邊城小民的生活,甚至覺得,待到大魏軍攻破蒙兀王庭,消除此地戰亂,那迎來和平的邊城小地,或許比京城更適合她安身。
並非指物質方面,而是此地的民風。相較於京城來說,此地對女子的束縛不算太重,女子外出或做工並不大受約束,行在路上,她經常能見到來往遊街、市肆採買或店裡做工的婦人,這裡其他人似也習以為常,不會因此就說那些婦人的閒話。
她漸漸開始覺得,留在此地生活或許真是不錯的選擇。
不過民風開放是真,民風彪悍也是真。
畢竟是獨居,她當然也怕會有那鋌而走險之徒,行那作奸犯科之事,所以夜裡她將門栓都栓的緊,睡覺的時候,懷裡都緊緊抱著佩劍不離身。
她本是想尋兩隻小黃狗養著,也好咬個汪汪看家,讓她夜裡也多少安心幾分。可是此地看家狗太緊缺了,她買都沒地買去,遂也只能遺憾的將想法擱淺,只待日後慢慢再尋。
這夜,皓月當空,萬籟俱寂,又是一個靜謐安然的夜晚。
她如往常一般早早的洗漱睡下,在時有時無的蟲鳴聲中漸漸進入夢鄉。
只是這夜似睡得不大安穩,先是隱約聽得到遠遠近近的似有什麼聲響,遲遲不停歇,後來好不容易聲響沒了,卻又覺得身上一沉,隱約似有什麼重物壓在了腰間。
宛如巨石般的沉重感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她不免難受的細哼,饒是意識尚未從香甜的睡夢中剝離,雙手也下意識去推讓她不適的重物。
可手上觸感猶如在推一堵牆。
沒等她潛意識覺得不妥,想要拼命從睡夢中清醒之時,她只覺身上突然一涼,下一刻一具滾燙的軀體沉沉貼了上來。
她猛一個激靈,驟得睜了眼。
黑暗中她看不清什麼,可身上的重量與臉頰邊撲來的酒氣,足矣嚇白了她的臉。
驚懼的尖叫聲響起之際,她的手哆嗦的就要去摸床邊的佩劍,可沒等她的手心將劍摸著,她的嘴就被一隻厚實的手掌捂住。
「止住。」
出口的聲音帶了些醉意的慵懶,雖不似往日的沉冷肅然,可依舊還是那熟悉的聲線。
她反應了會後,劫後餘生般癱軟了身體,此刻已然是冷汗加身。
「可是被嚇住了?」他喉間似溢位了低笑,「就這般膽量,還敢在邊陲之地獨居。」
見她不答話,他抓過枕邊的佩劍直接扔了床外,嗤笑了聲:「睡的如此沉,真來了歹徒,還有容你反擊的時間?怕真到那會,你也只能束手就擒,任人施為了。」
說到最後,他已是不見笑意的沉了聲。
被他狠嚇了遭,她心情哪裡能好,本不想回應他任何話的,可這會聽他這般不虞的語氣說這番話,就隱隱直覺不妙。唯恐他拿此為緣由強行讓她搬回府衙去住,她遂不敢再讓他繼續這話題說下去,只能軟聲將話題岔過去。
「主子爺如何過來了?」
「你這裡,本王來不得?」
聽得他